子喃喃自語一聲,他是蠻族皇室大皇子,此次突襲屠城就是由他率領所為。
「呵,可惜啊。」
身旁中年儒生輕笑一聲,似乎為此人感到惋惜。
「有何可惜?」
大皇子好奇,詢問對方。
「此人千不該萬不該,在這個時候傳經。」
「若他是大景士子,如今大景即將滅國,此番行為無疑是自討苦吃。」
「若他不是大景士子,這傳經之法,涉及四書,動孔府根基,除非他入駐孔府,否則將會被孔家打壓至死。」
「我若是他,應當善懂養晦,等到景國滅亡,再來傳經,說不定會更好一些。」
儒生開口,說出可惜之點。
「哦?按照軍師之意,本王不用擔心,是嗎?」
他開口,而與此同時,十幾道身影從不遠處街巷逃離而出,渾身髒污,身後跟隨着數十蠻族將士,持刀追擊。
見此情景,這位大皇子一抬手,十幾道寒光自指尖迸裂而出,化作刀鋒,將這些雙腿斬斷,留下一地哀嚎。
手段很殘忍,其中還有幾個七八歲孩童,痛的嚎啕大哭,往自己母親懷中爬去。
可這些蠻族將士沒有絲毫人性,上前走去,直接將孩童一把抓走,用長矛洞穿眉心,釘死在木柱之上。
至於其他人澆上火油,直接點燃,折磨致死。
這就是蠻族所為,用最沒有人性的手段屠城,一來是嗜血,二來就是威懾,下次攻城,讓敵人考慮後果。
「無須擔心。」
「除非他今日能成聖,否則,影響不到。」
中年儒士掃了一眼方才景象,沒有多語,眼神之中也不存在任何憐憫。
「那就好。」
「傳本王軍令,最後三日,里里外外搜查清楚,不留一個活口。」
大皇子聞言,頓時安心,隨後語氣冰冷,下達軍令。
「遵令。」
當下,整個城池再度沸騰,數以萬計的蠻族將士開始瘋狂搜查,大有掘地三尺的意思。
而就在此時,第四道誦經聲再度響起。
「天下之士悅之,人之所欲也,而不足以解憂」
「故君子可欺以其方,難罔以非其道。彼以愛兄之道來,故誠信而喜之,奚偽焉?」
算上這道聲音,這已經是第四經義了。
騎着古鹿的中年儒士不禁冷笑,搖了搖頭更是發出感慨。
「若是盛世,憑這四經,此人必是天下第一,儒家半聖。」
「可這大爭之世,過早展露自己的天賦,無疑是找死,為這大爭之事,多少天驕隱藏在暗中。」
「而今,於此地誦經,更是找死,這四書新法再好,也要過人,聖,天三關。」
「世人認可,不代表聖人認可,而聖人認可,亦不代表天地認可。」
「想要力挽狂瀾嗎?」
「痴心妄想。」
中年儒士發出冷笑之聲,隨着他每一句話說出,便有一顆顆人頭落地。
他不認為誦念出四書,就能解決這些問題。
然而就在此時。
浩瀚之音再度響起,但這一次,僅是一句話,徹徹底底震撼四海八荒。
「吾為顧輕舟,善養浩然之氣。」
「今日,創四書之新法,立不世之學。」
「望上蒼感悟,賜吾聖道大意,平定世間之亂。」
伴隨聲音落下。
八荒徹底沸騰,中年儒士瞪大了眼睛,望向天邊異象。
「顧輕舟!怎麼可能是顧輕舟?」
孔府聖院。
一尊老者陡然起身,不可置信地朝着大景王朝看去。
「為什麼是他,為什麼?」
西漠雷音寺。
隨着這宏音響起,大雄寶殿,所有僧人全部起身,慧海方丈更是驚到色變。
而處於下風的渡心神僧也在這一刻失了神。
他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這儒家不世大才,竟會是顧輕舟?
皇宮之外,得知新帝拒見的顧振海與柳長明滿是無奈,可當這宏偉之聲響起,兩人瞬間愣在原地。
至於皇宮內。
百官失色,大景新帝更是差點沒站穩,誰能想到,如此大才,竟然是顧輕舟?
「快!」
「快!」
「速速請顧老爺子入宮,快!快請來。」
只是剎那間,大景新帝忽然想到什麼,立刻大叫起來。
而遙遠之地。
一處平野,隨着顧輕舟這道聲音響起,正在聆聽傳經大道的天機閣主當場愣住。
「這小子真有儒道天賦?」
「老夫只是瞎猜的啊。」
「是至尊聖體的緣由嗎?」
「嘶!還好老夫穩了一手啊,儒家聖人,玄門至尊,他娘的,差點天機閣闖大禍了。」
天機閣主也傻眼了。
他是真沒想到,能引起如此異象之人,會是前不久見過的顧輕舟。
而雲華府內。
一處豪華山莊中,還在苦口婆心勸對方借貸靈石的顧耀祖也愣住了。
顧輕舟一走,他第一時間就來找人借貸靈石,好說歹說幾個時辰,對方紋絲不動,正準備吃一頓走人時,沒想到居然聽到這聲音。
「陳家主,我剛才沒聽錯吧?」
顧耀祖有點痴痴呆呆,轉過身詢問陳家家主。
然而對方卻沒有理會顧耀祖,而是拿出賬本對着下人怒吼。
「快,把這些靈石全部取出。」
「還有那些礦山,能賣的都給我賣了。」
「我與顧家世代好友,借貸靈石算什麼,家我都不要。」
「來人,立刻通知大夫人她們,讓她們趕緊回娘家,有多少靈石給我借多少靈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