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特性改掉,變成像他那樣只需靠一點血就能滿足身體需求的體質。
目前來看,他的改造暫時獲得了成功,我醒來後確實……什麼都不想吃。
我聽完在我沉睡過程中發生的漫長故事,心中百感交集。
然而在聽到「供奉」時,我忍不住嘴角一抽,尷尬得快要用腳摳出一個橫濱地圖。
產屋敷輝利哉去世前,他將神社交給愈史郎,由他來打理。
在愈史郎安排好我的房間後,我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裏,整整一天都沒出去。
我,自閉了。
隔天,神社來了一位客人。
我被愈史郎粗魯地從被窩裏拎起來,趕去洗漱見客。
我看着鏡子裏萎靡的樣子,頹廢地嘆了口氣。
走到會客室,我拉開紙門,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時代的人。
青年穿着和服,生得清俊儒雅,黑髮柔軟地披在肩上。、
他眉眼柔和,嘴邊擒着笑意,朝我點了點頭。
「雪奈。」
他輕輕地叫了我,溫柔的嗓音如沐春風。
我睜大眼睛,下意識單膝跪地,不確定地喚了聲。
「主公大人……?」
早已犧牲的產屋敷耀哉,主公怎麼會在這裏?
誒?
???
剛剛看見的臉上,沒有被詛咒侵襲的痕跡。
怎麼回事?
「雪奈,不要緊張,坐下來我們慢慢說。」
產屋敷耀哉安撫地看着我,示意我坐着說話。
愈史郎坐在產屋敷耀哉對面,沒好氣地喊着,「你還要發呆多久,快點過來——」
我下意識「嗯」了一聲,後知後覺回過神,在愈史郎旁邊坐下後,我又仔仔細細地看了產屋敷耀哉一眼。
他似有所覺,看着我又笑了笑。
真的是他。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但是……
好開心。
我吸了吸鼻子,咬緊開始顫抖下唇。
產屋敷耀哉眼瞼微垂,薄唇輕啟,緩緩說道「雪奈,你的事我已經知道了。被迫變成鬼,成為孩子們中最後留下的人,一定不好受吧,這麼久來辛苦你了。」
柔和的嗓音伴着迴廊下的風鈴聲傳入我的耳中。
我看見他將雙手交疊在前,彎下了腰。
「謝謝你為鬼殺隊,為那個時代,為人類所作出的貢獻。」
他如此說道,語氣誠懇。
我連忙將他扶起來,連連搖頭。
「我根本沒有為大家做出什麼,主公大人您才是,那樣壯烈的犧牲,簡直把我們都嚇壞了!」
我想起那熊熊燃燒的大宅,想起接二連三的犧牲,眼淚落了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如果我沒有失憶就好了,如果主公提前知道那些情報,肯定會有更好的辦法,說不定大家就不用……
一隻手在我的頭上輕輕拍着,在淚眼朦朧中,我看見了主公臉上溫柔的笑容。
「不是哦,雪奈做得很好。乖孩子,都過去了。」
突然,我的腦袋被人重重敲了下,愈史郎氣急敗壞地聲音傳來。
「讓耀哉大人把話說完啊!」
「嗚……」
我抱着頭,有些委屈地看着愈史郎,「愈史郎,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主公大人也在啊?」
愈史郎雙手抱胸,額角跳起,「就你昨天那副生無可戀的表情,我說了你會相信嗎,還不如讓你直接見到真人。」
「哦,我謝謝您嘞。」
我鼓起臉頰,抽出紙巾將眼淚鼻涕都擦掉,扔進垃圾桶。
「愈史郎,不要欺負女孩子哦。」
主公輕飄飄說道。
愈史郎瞪了我一眼,「哼」地一聲撇過頭。
我挺起胸膛,看着他頗有些驕傲。
產屋敷耀哉笑了笑,繼續說道「我應該是轉生到了這個時代,成為了產屋敷家族的後人,再一次被冠上了『耀哉』這個名。從小時候起,我斷斷續續地做夢,夢到大正時期鬼殺隊的事,後來在一次生病中,夢境連續了起來,我才明白那應該是我前世的記憶。」
「能夠看見這個沒有鬼的,人們幸福生活的和平世界,真的太好了。」
他看着庭院中耀眼的陽光,看着陽光下隨風飛舞的紫藤花,臉上是平靜滿足的笑容。
我越聽,心裏越明亮,就像乾涸的土地遇到了甘霖,汲取那名為「希望」的水珠。
轉生。
那我是不是可以期待,大家也像主公一樣,也轉生了呢?
……也生活在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
「那大家,會不會也像主公大人一樣……」
我期待地看着他,語氣開始激動起來。
但是主公輕輕搖了搖頭。
他用柔和的眼神注視着我,輕聲道「雪奈,如果大家都在這裏的話,想必都與家人、朋友一起開心地生活吧,如果不在,應該也在彼岸等待着時機再次降生。」
「那個殘酷的世界早已離他們而去,即使未來沒有我們的存在,也不曾記得我們,他們都將擁有新的人生,踏上新的未來。在這一段新的人生中,他們能夠終於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我一怔,激動的情緒漸漸平息。
是啊,大家都是非常非常溫柔的人,如果有機會能夠重活一次,不用拿起刀劍與惡鬼廝殺,能夠像普通人一樣上學、戀愛、打鬧的話,誰能忍心打破這份平靜呢?
「所以,雪奈,一切順其自然,你也開始新的生活吧。」
最後,主公喝着茶,將一份文件放在桌上,「這個時代很有趣哦,雪奈像普通人一樣生活看看吧,比如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認識幾個朋友,去國外旅遊這些,女孩子要對自己好一點。」
我沉默半晌,忽然放鬆下來,接過了文件。
「我知道了,主公大人。」
「我已經不是鬼殺隊的主公了。」
產屋敷耀哉垂下眼瞼,臉上帶着笑意,「叫我耀哉哥哥就好了。」
果然。
愈史郎抽了抽嘴角,不着痕跡地移開了視線。
「不不不,怎麼可以……」
我話還沒說完,就感受到主公強烈的視線。
半晌,我敗下陣來。
「耀哉……大人。」
產屋敷耀哉輕聲笑了起來,有些遺憾地說道「跟愈史郎一樣這麼拘謹啊……」
我「……」
主公原來是這樣的嗎?
為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