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似乎聽到了一個笑話,驚訝地望向了雲陽侯,「難道你也這麼以為的嗎?你倆就是這般潔身自好?」
頓時周圍響起了竊竊嗤笑聲,舒雲院裏的丫鬟笑得尤為大聲。
這個時候,拂香一把掙脫了僕婦的手,冷笑一聲道「可不是呢,潔身自好出了個這麼大的兒子,可莫要侮辱了這個詞
各種視線頓時又落在了楊氏身旁的少年,帶着顯然的鄙夷。
無媒苟合的私生子,最是讓人唾棄。
方瑾玉的臉色頓時青紅交加,恨不得找個地縫往裏鑽,他是讀書人,正要考取功名,自然知道什麼是禮義廉恥,可是他的出身無法選擇,爹娘就是如此才有了他,他能怎麼反駁?
他羞憤地渾身顫抖,這讓楊氏心痛不已,憤恨的妒火在心底燃燒,她咬緊了牙關才沒當場失態。
難道她想回來受尚輕容的難堪嗎?外室雖然難聽,可在府外尚輕容管不到她,然而方瑾玉即將下場考取功名,這出身若是不詳,必然影響他科考。
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方瑾玉從小天資聰慧,與讀書一事上較同齡人更有悟性,比之當初的雲陽侯可謂青出於藍,怎能不寄予厚望?而方瑾玉也沒讓她失望,日日苦讀,如今不過十三歲,學問卻已然能夠下場,楊氏自然不能拉兒子後腿。
她膝行了兩步,拉住了雲陽侯,淚眼朦朧可憐道「成哥,千錯萬錯皆是卑妾的錯,可是玉兒是無辜的,他還要考取功名,如何受得了這樣的屈辱呀?夫人,您要打要罵衝着妾身來便是,不要傷害我的玉兒
她接着對尚輕容跪下來,一邊磕了一個又一個的頭,一邊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叫人可憐。
「輕容,你夠了吧?」眾多的嗤笑聲,讓雲陽侯的臉色黑如鍋底,從沒想到賢惠的妻子會這樣對待他,又如此不留情面,「你有事說事,別針對孩子。」
林嬤嬤跟着方瑾凌看着,聽此不由地憤憤不平「侯爺竟怪夫人
「他是急了,心虛了,所以才強詞奪理,這倒打一耙的本事也算登峰造極。」方瑾凌眼中帶着深深的鄙視,只看了一會兒便將雲陽侯的性子摸了七七八八,「他接下來該說,我不過是犯了其他男人一樣的錯罷了,別人能忍,你怎麼就不行?」
方瑾凌話畢,尚輕容沉下臉道「方文成,讓他抬不起頭的可不是我。既然做的出,怎就經受不住呢?」
雲陽侯被噎了一下,周圍刺目的目光讓他額頭青筋直蹦,道「如我等人家,誰沒有妾室庶子,輕容,我對你已經夠敬重了
方瑾凌低低地呵呵兩聲,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用淡漠的語氣說「瞧,果真不是個東西。」
林嬤嬤「……」不知為什麼,林嬤嬤覺得面前的少爺變了。
「既然看清了對方毫無廉恥,娘就不該再對他們廢話,一對噁心的渣男賤女,真想進來是擋不住的。」方瑾凌沉吟道,「不過這樣光明正大,耀武揚威,卻是不行,得讓他們夾起尾巴來,明確侯府的主人是誰。」
林嬤嬤聽得驚訝不已,因為身體所限,方瑾凌的性子一直是安靜不愛說話,文文弱弱叫人心疼,卻從來不知道也有這般犀利強勢的時候。
雲陽侯的話,讓尚輕容心中被針扎了一下,泛起細細密密地疼,可是她忍住了,閉上眼睛再睜開,一片波瀾不驚「罷了,想進門也不是不行。」
話音落下,楊氏驚喜地抬起頭來,卻見尚輕容根本沒看她,只是冰冷冷地說「既然做妾,那就依從迎妾禮,王管家。」
「夫人。」雲陽侯身邊的王管家連忙走出來,彎腰賠笑道,「小的在。」
「請他們出去,開側門,重新走一邊。」
「這……」王管家一臉為難,不由地偷偷看向雲陽侯。
而楊氏的笑容也僵在臉上,也哀求地望着雲陽侯。
「輕容,都已經進來了,何必多此一舉,你便大人大量……」
雲陽侯請求的話還未說完,尚輕容忽然抬起手中的紅纓槍,銀光掃過那雙漂亮的眼睛,銳利不可逼視,接着她翻手一轉,放平,這番動作頓時嚇得雲陽侯消了音。
清葉走過來,雙手捧過紅纓槍,立在一旁,方才之舉不過是她拿累了交給婢女收起來罷了。
如此膽小怯懦,尚輕容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她心下悲涼的同時,也終於正眼看向了楊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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