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心花怒放,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得來全不費功夫,竟然讓我誤打誤撞找到了姥姥的下落。
女子蹙眉,說道「小艾,我總覺得你今日怪怪的,你還是回去歇息吧,我去跟執掌大人說一聲。」
我制止她,樂呵呵地說道「我沒事,我好得很,到時候我能去伺候紫虛元君嗎?」
女子回道「這個得看執掌大人如何分配。」
不急,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
穿過白牆紅瓦,眼前豁然開闊,是一座懸浮在穹頂數萬丈高的桃林,長年結滿紅艷的蟠桃,高山流水,美不勝收。
我們一行人飛躍至桃林,應邀的仙君尚未到來。
執掌大人安排那位女子宴會右手第一個位置「柔予,你伺候坐在這個位置的仙君。」
執掌大人瞥了我一眼,順手將我安排到了宴會左手的第三個位置,我卻萌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
歌舞昇平,仙君們陸陸續續抵達蟠桃園。
我看着台上那群翩翩起舞、婀娜多姿的仙子,不由反思了一下自己平平無奇的身材。
我閒來無事,左右張望,無意間瞥見執掌大人親自迎回了什麼人,走近一看,我竟傻了眼,趕緊垂下頭。
「九天玄女,妖尊這邊入座。」
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的餘光瞥見他們正朝我這邊走來。
祝千齡,莫慌,你易了容,他們不會認出你來的。
一雙雪白的靴子停在我眼前,隨即熟悉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我就坐這兒。」
我頓時感覺晴天霹靂。
夙沙落座在我的面前,九天玄女則落座在他的旁邊。
執掌大人見我紋絲不動,眉頭一皺,提醒道「你還愣着做什麼,快給妖尊倒上一杯桃花酒。」
妖尊?夙沙是妖尊!
我克制住內心的波瀾,傾腰為夙沙擱置在手旁的酒杯盛滿。
我趁勢偷偷瞥了他一眼,一張面無表情的臭臉。
天女魃同夙沙說話「夙沙,今日仙界新晉了一位弼馬溫,明日我帶你去賽馬吧。」
我眉頭一皺,弼馬溫跟你明日賽馬有何關聯,你又想整什麼么蛾子?
「好。」他竟然也答應了。
天女魃手掌撐在下顎,側着身子含情脈脈地凝望夙沙,她說「夙沙,如果明日賽馬我贏了你,你可否滿足我一個請求?」
夙沙回望她「什麼請求?」
天女魃神秘一笑,說「我現在可不能說,等我贏了再告訴你。」
看着他們眉來眼去,我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怒火攻心卻無法泄憤。
就在此時,坐在靠後位置的仙君紛紛站起身來迎接「紫虛元君。」
紫虛元君!我翹首以盼。
紫袍加身,珠翠翹花點綴在她的鳳髻上,姥姥看上去年輕了許多,腳步輕盈。
見到姥姥的一瞬間,我潸然淚下。
太好了,姥姥沒有死!
紫虛元君落座在柔予的面前,我即刻朝柔予不斷地使眼色,示意我們交換位置。
柔予看了一眼忙於籌備的執掌大人,頷首答應。
可正當我準備偷偷挪位置時,夙沙開口了。
「我要喝熱茶。」
我看了看手中的酒壺,我上哪兒去給你找茶水。
他提醒我「再不快點,宴會就要開始了。」
我趕緊轉身去尋找熱茶,找了良久,都沒有在蟠桃園發現熱茶。
我站在原地沉思,他莫不是在戲耍我?
我回到宴會,歡聲雷動,鼓樂喧天,高台上坐着一人,著黃褡襡,文采鮮明,光儀淑穆,雙目明潔慈柔,想必就是他們口中的西王母,我在恍惚間看到了她的豹尾虎齒,半人半獸,委實嚇了我一跳。
難道這是她的真身嗎?
夙沙察覺我的走近,微微側過頭詢問我「熱茶可否找到?」
我不悅地回應他「沒有。」
「那便喝酒吧,我喜歡喝熱的。」他將空酒杯挪到一旁,示意讓我盛滿。
我咬牙切齒地將擱置在一旁的酒壺拾起,用仙力熱酒,順手偷偷往酒壺裏添加了一些好料。
夙沙,戲弄我,我跟你沒完。
稍許,我將他手邊的酒杯填滿熱酒。
眼看他端起酒杯準備飲下時,一旁喝得醉醺醺的天女魃走過來,一把搶過夙沙的酒杯,將她的酒杯強行塞回他手中。
只見天女魃仰頭,將那杯酒一飲而盡。
同時,一位仙童走到紫虛元君身旁,似乎說了什麼,紫虛元君神情凝重了起來,隨即起身朝西王母行禮告辭後,就與仙童往外走了。
我見狀,立馬將手中的酒壺放在地上,悄無聲息離場,追趕上去。
可哪曾想剛走出蟠桃園,就不見了紫虛元君的蹤影。
我心急如焚地左右張望,手腕突然一緊,被一股力量拉入不起眼的角落裏。
我冷漠地對上那雙深邃的眸子,同他劃清界限「妖尊,請自重。」
話音剛落,夙沙的唇毫無徵兆地覆在了我的嘴唇上,霸道強勢。
我狠狠地咬破了他的嘴唇,並重重地扇了他一巴掌,清脆響亮。
我怒火中燒地問責他「你憑什麼要這樣對我!」
夙沙滿不在乎地抹去嘴角上的血漬,輕薄地語氣說道「你不過是一個身份低微的仙婢,本尊臨幸你是你的榮幸。」
我這才反應過,我現在頂着仙婢的身份,他並沒有認出我是祝千齡,但他說出這句話着實令人作嘔。
我反駁他的話「就算身份卑微,也輪不到你這種浪蕩子來欺負。」
夙沙用手指強行挑起我的下顎,嘲諷道「別自命清高了,你在我的酒里下春藥,不就是想讓我臨幸你嗎?」
我愣住了,原來他都知道我在酒里動了手腳,那他為何沒有阻止九天玄女喝下那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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