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98章 魏皇來了,青天就有了  新書七月新番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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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武至德,伯夷守餓。彼獨何人,我亦何人,保志全高,死亦奚恨』。這之後譙玄隱居田野,聽聞大魏滅成,仍閉門不出,亦無所表示。」

    「任永、馮信則不同,聽聞公孫述敗亡後,兩人都用水洗了眼睛,任永聲稱說:『世道平,目即清。』」

    而馮信也對鄉人說:「魏皇來了,青天就有了!」

    第五倫心裏一樂,對這幾人的底色頓時瞭然,又好奇地發問:「馮信、任永家中當着丈夫之面,與人私通的妻妾如何了?」

    侯芭稟報:「任永之妻羞愧自殺,任永在旁孰視,不曾出言阻止;馮信之婢也欲自盡,被馮信搶下刀,驅逐而出……」

    明白了,前者是個狠人,後者,確實是個好人。

    這兩種人,第五倫的政權都需要!

    侯芭之所以列出這批人,是因為他們在蜀中名望較大,益州士風獨特,好清議,士人不容易遵從外州君長。公孫述其實做得不賴,維持了益州十多年安寧,但他始終沒得到當地人認可。

    第五倫若效仿周武王,火線辟除一批士人,可以給蜀地一個好的印象,讓他們更加積極向魏國靠攏。

    第五倫遂道:「馮信、任永可徵辟,先為郡掾,以觀後效,至於譙玄……」

    侯芭本以為,第五倫會看在老師故友的面子上,賜譙玄點虛銜恩榮加以籠絡,豈料第五倫卻冷冷地說道:「聽說譙先生年邁將故,若到成都生了病提前去了,哪還得了?還是勿要徵辟,任他自生自滅去罷!」

    鳩杖酒肉送過去,老譙玄再扔出來,第五倫多沒面子啊!

    對付這些效仿伯夷叔齊的獨行逸民,既不好用斧鉞毒藥殺之,那只會成全了他們的名聲,也不能反過來表彰,那只會助長類似的氣焰;還讓公孫述時積極留任、願意繼續替魏朝做事的官員處境尷尬。

    最好的辦法,就是晾着!

    第五倫又叮囑侯芭:「我朝制度自與漢、新不同,除了徵辟察舉少數人外,還是要靠文官科考來選擇,才是正途。」

    侯芭應諾:「三月底的益州恩科已準備妥當。」

    按照魏朝隔年一試的規矩,今歲本無科舉,但第五倫考慮到益州剛剛收服,官員隊伍有極大的缺口,所以決意在成都舉辦特科,不限年齡、身份,只要是識字的人,都可前來應試!好讓蜀中人才盡入彀中,也方便打破巴蜀豪門對地方官吏的壟斷。

    第五倫道:「漢文帝時,蜀郡太守文翁興辦官學,敢為天下之先,蜀地之人,求學之風日甚,益州風氣由是大化,這之後兩百年間,陸續出了司馬相如、王褒、嚴君平、揚子等名士,其實都源於石室精舍的澤被。」

    「故予對蜀中人才,頗為期待啊!」

    可以斷言,求學之風盛行的蜀中,識字率堪比五陵。還只有察舉的時代,司馬相如、揚雄等人碰壁後,都削尖了腦袋另闢蹊徑,往外面的世界闖,若能給他們一個公平考試的機會,那還不得立刻捲起來!?

    現在只剩下一件事沒解決。

    侯芭道:「成都一旬後便要開考,敢請陛下賜一策論題目。」

    第五倫吃完最後一點豆瓣拌飯,想了想道:「就這樣考……」


    「公孫述南面稱孤,僭稱白帝,亦為一時之雄,何以莫之能濟?」

    ……

    第五倫抵達成都時,一反他在老師墓前的低調,反而大張旗鼓。

    他從成都正北大門,咸陽門入,將校數千人隨行,六駿法駕,鸞旗旄騎,陳置陛戟,然後輦入闥闕。

    這架勢,惹得成都士女在道旁觀望,都頷首說:「魏天子儀仗超過了白帝。」

    第五倫之所以如此,便是考慮到:「聽揚子說過,成都之風,尊崇豪奢而嫌棄輕簡,此其故俗也,故不能像去曲阜時那般輕車簡從,令其小覷了予。」

    不同時代,不同地域皆有其獨特風尚,自秦漢以來,蜀中土地肥美,有江水沃野,又修了都江堰,水旱從人,加上多有山林竹木蔬食果實之饒,幾乎沒有特別饑饉的荒年,所以蜀地俗不愁苦,用揚雄的評價就是「輕易淫逸,性柔而好文藻」。

    或許這就是蜀中多產文學家的緣故吧,至於平民,太平時節多有富餘,如今卻被公孫述窮兵黷武折騰得頗為潦倒,用後世的話說就是……

    「百姓成窮鬼了,沒油水可榨了!」

    伍縣官入主錦城,要是還一副故作簡樸的窮樣,蜀地百姓恐怕還要擔心他也來刮地皮,倒不如炫一把富貴,讓蜀人安心,也能相信第五倫「三年免口錢、算錢」的承諾。

    經過半年恢復,益州經濟有所重振,去年秋收來不及挽救,今歲春耕倒是扎紮實實,成家軍隊被徹底解散,士卒回鄉料理農田。而商貿也漸漸恢復,畢竟巴蜀物產豐饒,從井鹽到姜、丹沙、石、銅、鐵、竹、木之器,都能往外賣,尤其是蜀錦這種拳頭產品,已在中原缺席十多年。

    魏國的權貴們很喜歡這玩意,水、陸商道重新開通後,北方的商賈和熱錢會湧入巴蜀,讓中斷多年的經濟重新交融,如此才能徹底斷絕蜀地的分離傾向。

    而奉命鎮守益州的驃騎大將軍馬援;以大行令身份,暫時兼任益州刺史的馮衍,皆在咸陽門迎接皇帝。

    馮衍早年兩次入蜀,對益州很熟悉,尤其擅長和邊陲蠻夷打交道,目前邊陲氐羌西南夷坐大,成了蜀地隱患,沒有人比馮衍更適合與之周旋。

    第五倫早年認為此人文過其實,經過多年敲打磨練後,眼看馮衍隨年紀增長日漸堪任,這才給了他點實權,稍能一用。

    等進入白帝宮後,第五倫屏退眾人,只留下馬援、馮衍開會。

    「魏軍以解民倒懸為任,若反以兵縱火,暴虐益州百姓,那不止是害了百姓,也是在打予的臉!」

    馬援有些尷尬,他的西軍華戎混雜,軍紀確實遠不如岑彭那一路,雖然破成都時沒有太大殺戮,但附從的隴右兵、羌兵確實違背軍紀幹了不少壞事。

    第五倫只點到為止:「幸而,予在蜀中行走,但見沿途成家吏人從服,民生恢復,車旅漸多,田畝郁郁青青,頗為欣慰。」

    「予已答應,益州免口賦、租稅三年,但巴蜀恢復之際,平南之徵,也該提上日程了。」

    第五倫將這幾個月間,來自各地大將的請戰奏疏匯總,擇其良策從之,加上自己的見解,今日便與馬援、馮衍敲定初步方略。

    馮衍說話又飄了,奉承第五倫道:「大魏如今已有天下十分之九州郡,十分之九人口,而劉秀主力盡失,交州遙遠、半個荊州、半個揚州,民不過二百萬,已不足為慮。只需一儙之閒,必能海內大定。」

    飛龍騎臉,怎麼輸?第五倫卻搖頭道:「不然,行百里者半九十,予在路上想了很多,若欲滅劉秀,仍不能嫌麻煩,還得分十步走!」

    這其中,前四步是造船、造船、造船,還是tmd造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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