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不！這好像不是眼睛的問題，出現幻覺應該去看腦子吧。

    他並不知道，自己離開之後，公寓裏兩人的對話。

    單小野「你嚇到人了。」

    「怪我咯？」

    李朗「就算是單身公寓，床也太小了。」

    單小野「明明是你自己習慣睡在蜘蛛網上。」

    李朗訕笑。

    「蜘蛛網更能給我安全感……回到人間界的時間太短，我總有種不真實感。」

    單小野不再說他，只叮囑「下次記得關門。」

    ……

    米小默最後沒有去看腦子，自身保護機制讓他很快忘記公寓裏的不可思議事件。他漸漸和單小野熟悉起來，大學不像高中一樣繁忙。李朗很少出現，單小野卻常來健身房幫忙。

    遇到生意好的時候，單小野也會上前招呼客人。雖然一開始言語生疏，對健身房的價目、規則也不熟，但卻可以充當半個教練。

    他好像對人體的每一塊肌肉、每一根骨骼都極為了解。

    更讓米小默驚訝的是單小野看起來瘦瘦的，一副體能極差的書呆子模樣，跟着教練們一起做日常訓練卻能堅持到最後，極限動作也能也輕鬆完成。

    有一次米小默無意間看到單小野與老闆對練，才意識到自己看走眼了。

    這t哪是能當半個教練的水準，可以在老闆手下堅持二十招的，足夠當十個教練用。

    你問他能堅持多少招？

    米小默一招落敗。

    沒過多久，米小默又發現一件事，單小野一邊指導客人鍛煉，一邊也會替客人看病。

    他知道單小野是學醫的，但也只是正在學習醫術而已……你又不是醫生。

    米小默私下裏勸單小野「不要給客人喝奇怪的東西，我聽說給人看病好像需要醫師資格證之類的憑據吧？你亂給人開藥，萬一出事不止你遭殃，老闆也要受牽連。」

    單小野很有信心「放心吧，不會出事。」

    堂堂巫師，麻瓜的病都是小病。

    米小默見他漫不經心不願配合，只能把此事告知老闆。

    芮一禾聽罷，也只是說「治不壞的，他有分寸。你們家裏有人若有個三病兩痛的，也可以找他看看。」

    米小默「……」

    單小野給您灌藥了吧？

    不過他擔心的事情一直沒發生，慢慢的還有些客人送來「醫科聖手」、「藥到病除」的錦旗。

    米小默「……」麻煩你們搞清楚好不好，這裏是健身房！！！掛這些錦旗像話嗎？

    算了！這不是重點。

    他不得不相信單小野臉雖嫩，歲數雖不大，但的確有真本事。或許是什麼醫學世家出來的孩子吧！

    一次米小默感染流感，病情發展迅速，反覆發燒，不見起色。漸漸信任單小野的他，在同事提出找單小野看看的時，沒有拒絕。

    單小野給他一瓶用玻璃試管裝的藥水，顏色有點奇怪。

    米小默喝下之後，第二天生龍活虎徹底痊癒。

    ……好厲害！

    算他有眼不識泰山。

    幾年後，單小野帶着手底下的博士生到健身房鍛煉，米小默才知道對方有多牛。別看單小野平日裏在健身房裏一點架子都沒有，在學生們眼裏卻是oss。

    人稱c大學神，碾壓一眾天才。

    再後來，米小默常常能在電視、新聞甚至熱搜之上看到單小野的名字，無非是又研發出攻克某種疾病的特效藥……所以這種牛人為什麼還常來健身房幫忙打掃衛生？？？

    那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

    本次的主題畢竟是奇怪和健身房和芮老闆的朋友們。

    將時間劃撥到李朗到來後的第二個月，大年十五，健身房節後營業。一名仙風道骨的老人走進健身房裏，還沒從節日氣氛里回過神的一眾健身教練們微微一愣，不覺得老人是來鍛煉的。

    那就是來找人的。

    來找方姨的吧？

    「你們老闆在嗎？」

    老人開口，習慣性摸一把長鬍鬚。

    「老闆在辦公室里，」米小默道，「我去叫人，您老等一等。」

    芮一禾見到林振邦老人是很高興的，哪怕早知道林振邦老人要來c城，真能面對面的說話，饒是感情一貫不算充沛的芮一禾都有些感觸，聽到老人要在c城定居，更是開心不已。

    林振邦老人「朗朗家裏人不太管他，總不能讓他小小年紀沒有長輩在身邊。」

    芮一禾就知道老人是為李朗來的。

    「您的家人怎麼辦？」

    「他們都已經是好幾十歲的成年人，難不成還要和一個高一的孩子爭寵，」林振邦老人笑眯眯地說「有閒有錢的，偶爾來看看我也就完了。」

    老人的子孫都有出息，也夠孝順，可惜現代社會事業難以拋下，幾個兒女全部都不在同一個城市。

    願意接老人去住，老人不願意去。

    「我還沒到要人照顧養老的地步，」老人爽朗一笑「以前不提，現在的我可比家裏的孩子更健康。真到他們身邊，誰照顧誰還不一定呢。」

    芮一禾深以為然，不和普通人相比，便是和同為玩家的單小野一決高下，身具「殭屍道長」、「劍仙」血脈的老人也絕對是完勝。

    因此，林振邦老人提出一個人逛c城，芮一禾沒拒絕，也沒多此一舉的給他派導遊。

    這麼着一個多月之後，林振邦老人提出要工作。

    芮一禾「您已退休，不需要再工作吧？」

    林振邦老人幽幽道「靈能娛樂公司找上門，對我說——人是不能不工作的。」

    芮一禾「……」

    林振邦老人肯定不能去上班，誰肯聘請他呢？他決定做點生意。思索許久之後，大筆一揮，寫下幾個字算命測字看風水，姻緣配對定陰宅。

    那一天，米小默沒有休假，正好在健身中心又閒着一時沒有客人。

    林振邦老人的第一個顧客就是他。

    米小默說出自己的生辰八字，林振邦老人便道出他的過往「你十歲喪父，十一歲母親改嫁，沒帶走一個孩子，你和一妹一弟皆由父親的親族代為照顧，直至你十六歲輟學外出打工。」

    米小默瞪大眼睛。

    「你今年十九歲……」

    芮一禾「你身份證上的年齡是二十一。」

    米小默「那些年上戶口不講究，我們村里習慣給還是的歲數往大一些報。一般剛生下來的孩子都按兩歲、三歲登記。」

    林振邦老人喝一口茶，跟親眼看着米小默長大一般，把他前十幾年的人生劫難全說了。又道，你十八遇貴人，此後十二年生活平順，財源滾滾，藉此養大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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