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

    喪失視覺、聽覺、觸覺的那種黑！

    「怎麼回事？」涅炎驚疑不定地道，「有一股阻力要把我給推出去！」

    「我也是，好強烈的衝擊。」簾茵喘息着道。

    「羅柯，你呢？」帝洛的語氣說明他也一樣。

    羅柯一臉茫然，「我沒有任何感受。」

    「堅持不住了！」

    「靠！」

    簾茵和涅炎兩人率先被轟了出去，墜回了渺星城。

    「只有我去了，替我照顧好星火城。」羅柯沉聲道。

    「你自己小心，情況不對立即撤！」帝洛也僅僅多抗了兩分鐘，然後也被推了出去。

    轉眼間，只剩羅柯一人。

    他嘗試撕開空間，遁入裂縫，可猶如把手伸進水裏，只能一陣劃拉，毫無實體的反饋。

    無奈之下，只好加快飛行速度。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周圍一如既往，毫無變化。

    就在羅柯即將離開時，前方竟然出現一點光亮！

    他遲疑片刻，放出了喜怒哀懼四人。

    「你們離開這，保護好夏豆他們。」羅柯言簡意賅地道。

    四人不多言，迅速離去。

    他們幾人也屬於羅柯的一部分，哪怕羅柯在裏面發生不測，也能瞬間復生，何況諸天萬界都有他留下的血肉。

    他朝亮光掠去，穿越了黑暗。

    「這？」

    羅柯有點愕然，因為自己竟然身處一間僅有足球場大小的白色殿堂。

    牆上滿是岩石建造的機械結構，密密麻麻的佈局看得人眼花繚亂，半空中也飄浮流淌着一串串看不懂的符文，像是不斷運動的程序代碼。

    「真的是中樞本源麼？」羅柯感知着充斥的力量，暗暗心驚。

    可是為什麼，會毫無徵兆地出現呢？

    「因為我需要你的到來。」

    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羅柯急忙回頭。

    只見中心的一座高台上，凝聚出金色的虛影，它形似人類，可更像童話故事裏的幽靈。

    金色的星光在它的身上流淌，絢爛璀璨到了極致，一種萬道歸一的氣韻縈繞周身，強大而內斂。

    「我的到來？」羅柯警惕反問。

    「是的，」虛影笑得很開心，「我還擔心你不會進來呢。」

    「你這台詞，可不像好人，這是你故意設的陷阱麼。」羅柯勾了勾嘴角，掌心醞釀出毀滅星辰，一旦有變故，就能瞬間爆發十億宇宙同時壓縮釋放的恐怖威力。

    虛影不再吭聲，選擇以實際行動來回答羅柯。

    嗡嗡——

    數之無盡的光輝符文匯成無數繩索，鋪天蓋地地捆向羅柯。

    幾乎是同一時間，羅柯雙手推出，兩顆黑金星辰在掌心閃爍，足以將中樞域第二層洗地的能量爆發。

    然而，那些繩索竟然輕而易舉就把能量撫平，狂暴變得溫順，而後融入了所在的房間！

    羅柯還來不及震驚，就被束縛得無法動彈，「你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這句話終於輪到羅柯問別人了。

    「我乃世間最強，諸界中樞之主，我是中樞域自然孕育而生的靈體，我就是中樞域本身！」虛影還挺單純，別人一問就老實巴交地說了，當然也可能是他在炫耀自己的背景。

    「嘁，代表中樞域？還中樞域本身？」羅柯一眼就看穿，毫不留情地戳破，「你只不過是中樞域在無數時間長河誕生的靈智之一，只是蒼天大樹上的一株菌菇！」

    之所以微不足道，是因為中樞域本身根本不需要所謂的靈智，它所存在的法則公式比任何靈啊魂啊都靠譜。

    而且羅柯觀察出來，這間控制室的所有程序都是自主運作，這中樞之靈根本無法干預，頂多幫忙協助一下，以及調動一些力量與法則。

    當然，從設陷阱就能知道中樞之靈沒法插手控制室以外的人或物，甚至都無法離開這裏，並且要遵循眾多規則。

    說白了，它就是中樞控制室的保安。

    但不得不承認，在控制室內它就是……皇帝身邊的太監王！

    只不過中樞之靈把自己當作了主人公，並且不允許任何人危及他的地位。

    「不管你怎麼說都無所謂，這中樞控制室只有我有權限操控，縱然我只能調動十分之一的力量，也能把你殺死十萬次，」中樞之靈有點惱怒地道，「你會在我手中徹底消散，不過李澤杉倒真是一個廢物，當初竟然沒有徹底消亡李噬滅，才留下了你這麼個禍端，李噬滅也是不知好歹，安心當他的噬帝不行嘛！非要去凝聚什麼噬帝印，還想領悟中樞本源，這不是要跟我作對嘛！」

    可能是從沒跟人面對面交流過，它的話多到爆。

    聽到這些內容，羅柯立馬明白了所有的所有，「李澤杉會背叛李噬滅，當初是你從中作梗？不然作為親手創造的生命，李澤杉背叛的概率幾乎為零。」

    「我只不過是稍稍放大了他內心的欲望而已，並小小地引導了一下，這可不能全怪我~」中樞之靈得意洋洋地道。

    好一招驅狼吞虎！

    短短交談間，它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真情流露，該囂張就囂張，該傲慢就傲慢，該憤怒就憤怒。

    它多半是又壞又單純那種，畢竟一個人在這呆了無數年，毫無社會經驗。

    「但還好，你跳進了我的陷阱，」中樞之靈獰笑不止，像極了一個長期飽受孤獨的孤寡老人，「我知道你擁有血肉再生的法則之力，但我同樣知道你所存放的每一處血肉之軀！」

    「所以，永遠地去死吧，我要讓芸芸眾生明白，頭頂上永遠有我這一尊天神俯瞰着他們！」中樞之靈的笑聲停下。

    因為它開始使用中樞控制室的力量，這一縷無形之力源自中樞本源，是構成包括羅柯在內的世間萬物的最初物質。

    嗡~呼~

    在本源的迅速摧毀下，羅柯的身軀寸寸碎裂，毀滅程序也沒能堅持多久，而位於諸天萬界的無數血肉，也隨之化作了灰燼。

    第九層，渺星城。

    「吼——」

    阿波菲斯仰頭髮出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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