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她還在熒幕上塑造了各種善良女神的形象,一會兒為慈善捐款,一會兒為保護野生動物代言,現實中卻又能狠下心來對一個不到2歲的孩子動手!!
果然是耳濡目染,跟在蘇祭司身邊久了,再柔軟的心都可以瞬間變得鐵石心腸!
洛歡被打的臉側偏了過去,她皮膚這麼多年來保養的十分嬌嫩,生生承受了一耳光,白皙的膚色很快浮現出一片緋紅的指痕來。
她摸着自己的臉,轉頭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在這個古堡里,她地位低下到連女傭都不如,她是北梵行的女兒,是季生白的外甥女,以她這樣的身份,竟然敢動手打她?!
月牙用力攥了攥有些發麻的手心。
她從小生活在普通的人家裏,饒是後來回了北家,心態也沒什麼改變的,受了點委屈,吃了點虧,能忍人就忍了。
但是個人就會有底線,她的底線很簡單,就是千里。
洛歡一時嫉恨失手傷了千里,跟她起了想要殺了千里的心思,對她而言意義是絕對不同的。
「這件事情我不會輕易讓它過去!洛歡,你做好心理準備!」
她目光清冷的看着她,一字一頓:「不管蘇祭司是護着你還是不護着你,我都不會輕易放過你!」
「哈!」
洛歡冷笑出聲:「不放過我?你想怎麼不放過我?這裏是加利福尼亞,不是你孤城!阿司只要在這裏一天,你們北家的人就不敢過來動我一根頭髮!更何況阿司不是已經知道我一開始的目的了麼?你見他把我怎麼着了麼?」
丹尼爾昨晚對她的催眠記錄,她全程看下來了。
親眼看着自己渾渾噩噩中哭喊着要殺了蘇千里,要斷了蘇祭司跟北月牙之間唯一的一點聯繫,要讓他們反目成仇。
她看到了,阿司自然也看到了。
可結果,他不也沒對她做什麼?
「他只是現在還在氣頭上而已,等氣消了,我還是他唯一的女人,可你北月牙,你永遠都只能是北梵行的女兒,是他蘇祭司的仇人!哪怕你陪他睡一千次一萬次,都只能是個陪睡的,永遠都不能光明正大的站到他的身邊去!明白了嗎?!」
月牙冷漠的掃她一眼:「陪睡的至少能睡到他,你白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了,他連碰都懶得碰你一次,洛歡,你確定你是個女人?」
她鮮少有這麼伶牙俐齒的時候,不是不會,只是不屑。
之前在孤城,周瑾也曾經幾次三番的為了安易生挑釁過她,她也懶得跟她計較,由着她挑釁完後悻悻然離開。
可這次,胸口卻像是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一針扎傷了洛歡的痛處,她大概不知道蘇祭司沒有碰過她的事情已經鬧的人盡皆知了,臉色頃刻間慘白了下去:「你——你你」
路西法單手托腮,挑眉看向一邊的女傭:「扶着她點兒,沒看到」
話沒說完,洛歡的身子就急劇的晃動了下,隨即軟軟的倒了下去。
女傭手忙腳亂的扶住她,一臉無措:「這這個,要扶洛小姐上樓嗎?」
畢竟她現在已經不住在這裏了,要不要把她送樓上去,她肯定是不敢自己拿主意的。
路西法擺擺手:「先送樓上,讓醫生過來看看再說。」
說完,這才抬頭看向月牙:「你也真夠狠的,洛歡這輩子最介意的就是這件事情了,你這是打算活活氣死她?」
月牙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上樓找千里去了。
顯然,她現在也還在氣頭上。
路西法屈指點了點眉心,搖搖頭。
得了,說來說去還是怪他,剛剛要不提那件事情,估計她也想不到洛歡一開始是衝着千里的命去的。
千里要吃水果,月牙下樓幫她切了一盤水果拼盤後上樓,剛剛餵她吃了沒兩塊,門就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了。
冰涼的口抵上她的太陽穴,男人憤怒到極點的咆哮聲衝擊着耳膜:「北月牙,你他媽是活的不耐煩了!老子忍你很久了!」
千里好奇的睜大眼睛,抬手就要去摸,被月牙搶先一步握住了。
她自顧自的拿着小水果叉叉着水果餵她吃着,神色不變,好像抵着她太陽穴的口不過只是一隻玩具而已。
「你要真敢殺了我,進門之前就足夠了,又何必等到現在,既然不敢殺我,那還是收起來的好,一直提着也挺沉的。」
男人眯眸冷笑:「真以為你對阿司有這麼重要?老子告訴你,阿司現在身邊就剩我跟路西法了,老子就算宰了你,他也頂多給我一頓鞭子完事兒!你他媽在他眼裏算個屁!」
中文說的倒是挺溜的。
月牙嗤笑一聲,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那你就動手啊,還等什麼?」
輕佻到近乎於挑釁的口吻,一雙明光湛湛的水眸里找不出半點驚恐的痕跡。
路西斯英俊的臉部線條漸漸緊繃,扣在扳機上的食指一點點用力
砰——
尖銳的聲音響起,擦着她的發梢飛馳過去,打碎了角落裏的一個古董花瓶。
千里毫無防備之下被這一聲嚇的一個哆嗦,呆呆看着還冒着青煙的,幾秒鐘後,小嘴兒扁了扁,『哇——』的一聲嚎啕大哭了起來。
月牙將她抱在懷裏輕聲哄着,眉眼清冷的掃男人一眼:「有這個時間在這裏找我麻煩,倒不如好好想想怎麼保護好你的歡兒!我們北家想要做掉一個蘇祭司不容易,但想要做掉一個洛歡,還是很簡單的。」
「你——」
「路西斯!」
男人只來得及上前一步,就被闖進來的路西法提了衣領拽了開來,隨即一腳重重踹了出去。
他踉蹌着站穩身子,轉過身來瞪他,咆哮:「你是不是愛上這個女人了?!為什麼處處都在維護着她?!」
路西法臉色陰沉的可怕,他是被那巨大的一聲響吸引過來的,掃了眼一地的花瓶碎皮,這才看向月牙:「還記得欠我一個人情吧?」
月牙沒說話,低頭幫千里擦着眼淚。
「這件事情不要告訴阿司,他這兩天本來心情就不好,要讓他知道路西斯當着千里的面動手,他得吃不少苦頭。」
路西法俯下身來,皮笑肉不笑的與她視線平齊:「明白我的意思吧?」
月牙斂眉。
她本來就沒打算跟蘇祭司告狀,不過既然他要她拿這件事情還他的人情,她自然也懶得跟他說清楚了,只是點了點頭:「帶他出去。」
路西法這才真的笑了起來,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謝了。」
晚上剛剛把千里哄睡下,門就被敲響了。
略顯急促的敲門聲,聽得出來外面的人有多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