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人鉞搖頭道:「我羽人鉞,從不貪圖朋友的寶物。」
「朋友?」
羽人暉一副見了仙的模樣:「你們才相處多久?」
「朋友不是相處的久才是,正因為是朋友,才能相處的久。」
羽人暉冷笑:「好,那就等吧。」
「你我就僵持着,到時候我看看你這位『朋友』是怎麼清算一切,將我們羽族趕盡殺絕,全部吞魂煉魄扔進他那杆神兵中。」
「倒也好,生不能同生,死倒是能同死。」
……
羽人嬰沒有怨恨羽人鉞的阻止。
他來不及怨恨,更來不及說教。
大陣的洪流承載在他的身上,老祖的性命同樣擔在他的肩膀上。
如此十萬火急之時,他能夠指望的只有福地的殺陣。
現在他對道君的認識更加全面了。
以前他只知道自家老祖強大,畢竟老祖在一眾一花道君也是厲害的那一刻,可是現在的這位青面鬼王,那簡直顛覆他對一花道君的想像。
生死道的鬼王,一手托着幡主和神兵,背後陰陽磨盤硬抗福地大陣絞殺,還能單手將躲藏在玉池老祖和寶瓶整個拽出來。
寶瓶可不是單單一個神兵。
老祖整個人都躲在裏面。
那完全就是道君和神兵相和的最強大戰力。
莫說拖拽。
一般人就是想要撼動都難如登天。
「啊!」
背後陰陽磨盤的巨力震盪,漫天道術洪流炸開盛放,饒是塗山君也能感受到身後法袍被絞碎,血肉侵蝕下連不死道體的道骨也出現崩碎的細微聲響。
終究是可以抗衡壽盡道君的大陣,是羽人族的底蘊。
絲絲道血順着嘴角流淌。
塗山君依舊不為所動的右手慢慢的迴轉。
硬生生將神兵寶瓶拽到自己的面前。
「噗!」
右手直挺挺的扎進寶瓶的瓶口。
鬼爪摸索間將裏面的東西一把攥住。
「給我出來!」
塗山君嘶吼長嘯。
「啊!」
瓶內傳來悽厲的慘叫。
同時也有吞噬大道的延展。
羽人非赫已經拼命。
瘋了般運轉大道、旋轉神兵。
在混沌吞天瓶內的吞噬之氣的侵蝕下,塗山君手臂上的法袍被消融,進而是手臂上的血肉,膿血一樣化在瓶中。
不消片刻的功夫就只剩下一隻纏繞着勾魂鎖的骨頭架子。
吞噬氣息還順着手臂蔓延向塗山君的身軀。
「我讓你藏!」
巫融當即攤開生死簿。
將尊魂幡化作一隻玉筆,潑墨般沾着滴落下來的道血勾去姓名。
「啊!」
羽人非赫的痛苦慘叫一聲。
吧唧。
像是一個脫了殼的蝸牛。
被只剩下骷髏纏繞勾魂鎖鏈的鬼手,從寶瓶中抓出一顆碩大的頭顱。
「道友,」
「請入幡吧!」
塗山君毫不客氣的張開血盆大口。
劈!
只剩下一具無頭身軀耷拉在神兵的瓶口。
神兵轟然墜落。
噗!!!
玉池激起千層浪。
操控羽人嬰仰天長嘆,無奈的垂下了頭顱。
輕聲呢喃道:「完了!」
羽人嬰覺得,如果他們好好應對,亦或是齊心協力的話,完全可以有機會戰勝那器靈道君的。
就算不能戰勝也可以拖垮對方的幡主。
可是,他們不僅沒有提前應對,也無法團結一致的出手。
老祖明明卜卦算到自己大限將至,反而要藉此清除內部不和的聲音。
最終落得一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明明算到自己的未來,為什麼沒有好好的去改變。
那族人們的未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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