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病,極有可能乃是心病。他因何而病?乃是因為你……」
殷岩柏微微一愣,立時想了起來,乃是在他和魏京華被二皇子押送回京城的路上……一場大火,他「葬身火海」,屍骨都燒成了灰,而後二皇子就病倒了。
後來證明他沒死,乃是遁逃了。二皇子心裏的重擔輕鬆了,人也漸漸好起來,這不是說不通。
「湯山行宮離這裏近,何必先進京,再轉到去湯山行宮呢?」魏京華說,「我也不用百官相迎,不必告訴他們我的歸期,我們先去湯山行宮。」
常武嘶的吸了口氣,「湯山行宮雖說是帝王行宮,可是當初大興土木,國庫耗空,行宮還沒修建好,就沒銀子了,所以那行宮還未建成,條件很差。」
魏京華哼笑一聲,「有多差?比邊關的條件還差嗎?比西北打仗的條件更差?」
常武一時啞口無言,怎可能比打仗的條件差?
女帝連打仗的困苦艱辛都受了,湯山行宮如何會受不了?
他們當夜帶了不多的人,就啟程去往湯山行宮。
隨行不過千把人。疾行一夜,天還未亮就到了行宮外頭。
殷岩柏囑咐了四個人,帶兵分守四方。
他的將領才能也許是與生俱來,這裏的地形他打眼一看,就知道該怎麼排兵,怎麼佈陣。
不多時,他安排好了人,東方天際也才剛剛露出熹微的晨光。
行宮的人聽見外頭的動靜,打開門出來觀看,抬頭看見一身戎裝的女帝,身邊是通身黑金色甲冑的晉王爺……
他們恍惚以為自己還在夢裏沒睡醒,揉了揉眼,再揉揉……
「陛下?晉王爺?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王爺千歲……」
「行了。」魏京華擺了擺手,「不必聲張,朕是悄悄過來的,你們帶路,朕去看看殷嵊。」
這裏守衛的宮人領着路往裏走的時候,還有些魂不守舍,不知是夢是真。
先前一點兒消息都沒得到,怎麼這麼兩尊大佛,就從天而降了呢?
他們一路倒是安安靜靜,恪守本分。
魏京華則是一路都在看,看這裏的景致,宮宇牆垣。
沒有修建好的牆垣上還未刷漆粉飾,但當初是為聖上出行預備的行宮,所以整個地基,宮宇的規劃是足夠大氣的。
這裏糅合了磅礴大氣,與凋敝頹唐兩種極其相反的格調。
「住在這裏的人,心裏會滋生許多的憤憤不平,許多的不甘心吧?」魏京華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