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什麼嗎?」
「不是說是清理門戶嗎?」餵了大半碗稀飯下去,喜弟瞧着該是吃的差不多了,怕撐着孩子趕緊讓下頭的人將孩子抱走。
「是清理門戶,可您猜的再具體一些!」二翠興奮的賣弄玄虛。
「這余家家大業大的,哪是我能猜的?」喜弟試着菜有些涼了,吩咐下頭的人再端下去熱熱。
看喜弟的心思就完全沒在這份上,二翠無奈的嘆息,「我跟您說實話吧,余大姑娘是清理門戶不假,可卻幫了我們大忙了。」
說到重點,二翠激動的又把凳子往喜弟跟前拉了拉,「這余姑爺被軍營的人扣押,到現在還沒被放出來,聽說這後院着火了。」
二翠指了指肚子,「余大姑娘懷着身子無暇顧忌下頭的人,誰知道就碰見府里的姨娘跟野男人勾搭上了,而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在醫館鬧事的那個人的兄長!」
「哦,聽着有點意思。」喜弟放下筷子,這才表現出感興趣來了。
一看喜弟來了興致,二翠繼續說道,「可不是怎麼就這麼巧呢,這姨娘為了自己對余家存了二心,想着打壓咱們溫家在適當的時候再嫁禍給余家,這樣將軍一生氣,他們家姑爺不定就把命留在軍營了,余大姑娘再心大也不能給亡夫養姨娘啊,到時候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離開余府了。」
「可誰知道呢,他們太大意了,倆人苟且的時候被余大姑娘撞到了,跟前的婢女一害怕,不等余大姑娘問把她們這些個醃事全都說了個遍,原來那寡婦便是他這兄長招來的,知道弟弟弟妹有矛盾,便鼓動着那人來溫家鬧事,也就正好碰到了那一幕了。」
「不過這余大姑娘也是個厲害的,打着肚子直接追到了州城,把證據都找齊了,連那寡婦是遠方侄子都尋了,是他收了寡婦的髒銀子。」
這麼一來也就全對上了,也怪不得官府去查寡婦家什麼可疑的東西都沒尋到,原來是早就轉移了。
而那大漢,也確實不知情。
這次余大姑娘是真惱了,連遮羞布都不一要了,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直接對女干夫對簿公堂!
而且聽說這次大漢過來鬧事,是因為他兄長看溫家沒反應,等不及了又出手了。
二翠說完不由的拍手,「真是老天開眼,這要不是余大姑娘撞破了,誰能查到這麼隱蔽的事情。」
不說能不能想到他這兄長這一茬,就是想到了誰還能查到內院去。
再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查到了,人家余汝不讓傳出去,他們溫家還是得吃啞巴虧。
只能說是,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正好這個時候重新熱的菜也來了,喜弟利索的拿起了筷子,「余大姑娘倒是個厲害的。」
「是厲害的,一般女子可沒有她這魄力!」頂多是將自家姨娘處置了,誰敢鬧大了去抓男人。
喜弟抿嘴笑了笑,是啊的卻是很有魄力,竟然敢鬧出這麼大緋聞。
不過卻也是心思縝密的,送來那魏先生的匾看似給自己解了危機,可也幫了她,這麼大的動靜多少文人都看着呢。
都說文人的筆是天下最厲的嘴,梁從高姨娘的事估計用不了多久便會傳便大周。
余汝便可正大光明的遣散府里所有的姨娘,梁從高的後半輩子,也就折騰不出什麼浪花來了。
再者說,就算梁從高想鬧,那也得看看還有沒有女子,敢站在他身側了。
作為女子,設計到如斯境地,也算得上是情深了。
二翠不知道喜弟的心思,只順着喜弟話應承了幾句。
外頭鳳起,州城的春總還是有些涼,坐在屋子裏的余汝忍不住往緊拉了拉衣服。
此刻她案前放着一壺暖酒,如今她有了身孕再也不能碰這些東西,可是還是喜歡溫這股淡淡的酒香,聞了好像也能讓人忘卻短暫的憂愁。
「我若不來尋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見我!」餘生的拿着百摺扇,輕輕的推開門。
余汝緩緩的抬頭,不過是月余不見,餘生也瘦了。
大概,他也是為情所苦。
余汝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讓餘生先坐下,正好溫好的酒端到餘生的跟前,「是沒想好怎麼面對你。」
餘生端起酒壺,直接往嘴裏倒。
余汝看餘生喝的這麼猛,嘴唇動了動想勸勸他,可話到嘴邊只能化成一縷悠悠的嘆息,今日他的出現,便是毀了所有餘生盤算的東西。
「姐,梁從高到底哪裏好?」
畢竟是一母同胞的姐弟,看到余汝憔悴到這般境地,餘生的心裏也是難受的。
余汝笑着搖了搖頭,「餘生放手吧。」
餘生握着酒壺的手突然一停,隨即冷笑一聲,「你自己都做不到,如何有資格勸我!」
「我跟你不一樣!」余汝突然抬高了聲音,「我是女人我知道,在你娶了招弟的時候,就註定了,你倆再無可能!」
不說本來就不相愛,就算相愛也不可能了。
更何況,招弟的孩子還沒有了。
餘生突然將酒猛的往嘴裏的灌,咳咳咳喝的太急了,眼淚都跟着往下流,「若是再無可能,那邊折磨着吧,我若過的不如意,那便都不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