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色,點了點頭:「空見大師的確是一位難得的高僧,他當年仙逝,我聽聞了也甚為遺憾。」
空聞聽了張三丰的話也只是冷笑,他轉眼看向張翠山,厲聲問道:「張翠山,空見禪師乃是死在金毛獅王謝遜的手裏,你可知此事?」
張翠山聞言面色微變,他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此時的心情,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知道此事。」
「那就好!」
空聞冷笑了一聲,他轉頭看向張三丰,沉聲說道:「張真人,只要張翠山說出金毛獅王謝遜的下落,那我們立即就會下山而去,龍門鏢局之仇,我們少林自此之後,也絕口不提!」
聽聞空聞此言。
在場的武林群豪也立刻出言附和。
「對,說出謝遜那惡賊的下落,咱們立即就下山而去!」
「謝遜殺我全家,我定要找他報仇雪恨!」
「我崆峒派的七傷拳譜便是謝遜偷走的,他偷學我崆峒派武功,我崆峒派自然不能容他!」
「我兒子……」
一時之間,群情激奮,數百上千人,異口同聲,都要張翠山說出謝遜的下落。
「也好。」
張三丰心中細細一想,雖然他之前出言威脅,讓少林把龍門鏢局滅門之事暫且揭過了,但總歸沒有他們親口承諾這件事一筆勾銷來的好,況且謝遜此人殘忍嗜殺,惡貫滿盈,早已是武林公敵,他聽到只是讓自己弟子說出謝遜的下落,想來也無關緊要,便一口替張翠山答應了下來。
「師傅!」
誰知道張翠山卻是猛然跪倒在自己師傅面前,他含淚說道:「徒兒跟金毛獅王有八拜之交,在十年之前便義結金蘭,謝遜身在何處,徒弟不敢欺瞞師傅,弟子確實知曉,但您從小便教我咱們武林中人,最重一個義字,我義兄哪怕是有千般過錯,萬般罪責,他也是我義兄,我張翠山頭可斷,血可濺,但我義兄的下落,我是決計不能吐露的!」
「什麼!」
張三丰一聽自己弟子的話,心裏陡然一驚。
今日張翠山剛剛回山,還沒來得及跟他說與謝遜的關係,但他方才分明已經了答應了在場的諸位武林同道,他乃是武當派掌門,一代宗師,哪裏還能反悔。
但他也知道自己這位弟子是斷然不敢欺瞞於他的,他說不會說,那便是決計不會說了。
一時之間,張三丰面露難色,也不知該如何開口才好。
在角落當中,蘇信默默看着這處逼宮大戲,雖然跟原著在過程上有了很大的不同,比如說在自己的提點之下,殷天正派了自己兒子來代表天鷹教給殷素素站台,以跟着少林魚死網破之勢,讓少林有了顧忌,不敢在這件事上繼續糾纏。
但最終的走向,還是走向了謝遜下落這個對張翠山來說無解的難題。
其實在蘇信看來,要解決這個難題也十分簡單,既然道理說不過了,那就不要跟他們說道理了麼,張三丰只需要用他天下無敵的武功把這些來上山跟他講道理的人全都打下山去,這件事也就了了。
但偏偏張三丰明明有着一人破局的能力,卻始終不願走出這徹底撕破臉皮的一步。
他還是太顧及武當山的聲譽了。
還是太慈悲了一點。
這真的是那個中年時提着一把真武劍掃蕩群邪的張三丰麼?
如果還讓這段故事走向原著那個結局,自然不是蘇信想要看到的。
「該我這個主角上場了。」
蘇信拍了拍手,站起了身子。
他活動了一下手腳,看着大殿上一聲一聲的逼問着張翠山謝遜下落的武林群雄,笑了一笑。
「你們逼問金毛獅王的下落,想要謀奪明教法王手中的寶刀,不知道有沒有問過我們明教的意見?」
蘇信一隻手摸着腰間的那柄圓如彎月的魔刀,一邊說着,一邊徐步從角落裏走了出來,他身上不斷散發出的那股無比鋒銳的氣勢,讓周圍的眾人不由自主的為他讓出了一條道路。
「蘇信!」
見到蘇信現身,滿場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