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去江家的時候,顧鳶就察覺到了,江母懷着撮合自己和江渠南破鏡重圓的意思。
雖說顧鳶一定會把握這個機會,但有時候機會利用得太過火,效果只會適得其反。好比小說里那些,為了家族被硬塞給皇上的皇后,有幾個能有善終?
男人並不會喜歡長輩硬塞給自己的女人。
顧鳶摸不准這通電話過來,到底是江母撮合自己的意思,還是江渠南的意思。她遲疑了一陣,顯得很猶豫:「我過去是不是不太好?」
她不是拒絕的意思,對江渠南似乎也沒有特別排斥的模樣。江母心裏一喜,趕緊一迭聲地表示:「不會,不會。」
「還是算了吧,」顧鳶說,「你也知道,我和渠南那關係。去了,也是給他添堵。」
「沒有的事兒,」江母立刻安慰她,「別亂想,我們都很歡迎你。」
說完,補充一句:「我保證,渠南也會很歡迎你。」
「我還是……」
江母笑了笑,不給顧鳶推辭的機會,不由分說道:「我可就當你答應了。這周末,一定要來。」
想想兒子之前的反應,江母用略帶一點強硬的態度表示:「一會兒你給我發個地址,周六我讓司機過去接你。」
電話「咔噠」一聲掛斷。
大功告成!
江母輕輕拍了下胸口,轉過頭對江父點點頭,兩口子都鬆了口氣。
「你說這倆孩子,鬧的都叫什麼事兒。」她端起杯子,顯得很無語。
前幾天,江渠南一直在家說,這次生日宴會要考慮到兩個公司的合作關係,為了江海製藥的名譽,最好是上上下下請全面一點。
自己兒子一直不喜歡這種大張旗鼓的生日宴會,這次卻成天晃來晃去,來來回回問她還有沒有誰沒請到。
江母猜不透兒子心思,一開始推說「不知道」,最後,幾乎是在江渠南眼神變成哀求的時候,試探着問:「顧鳶?」
她看見兒子態度一瞬間恢復如常,他隨口說了句:「哦,倒是把她忘了。你幫我給她說一聲得了。」冷淡得好像顧鳶實在可有可無。但那之後,江渠南再沒提醒過他們「還有誰沒請到」。
跟個小孩子似的,彆扭得很。
顧鳶也是。
聽她那意思吧,好像對渠南還是有點舊情的,可臉上又什麼都表現不出來。
小年輕的戀愛啊,真是難以捉摸。
這邊顧鳶收了線,托着下巴看向窗外。
陽光白得晃眼。
她彎起嘴角。這周末,要麼給江渠南一個驚喜,要麼給江渠南一個驚嚇。自己該做點什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