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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太近了,二百米對於坦克炮來說就是近在咫尺。
明軍的坦克先後開炮,不但是馬克沁重機槍遭了秧,就連輕機槍也幾乎被團滅。
整個連的火力,立刻衰減了一半還要多。
幾乎與此同時,機槍的聲音密密麻麻的響了起來。
是明軍坦克上的機槍,那些機槍肆無忌憚的噴吐着火舌。
不但射擊在裝甲上的子彈,簡直就像是在撓痒痒。
尤其是坦克車頂那十二點七毫米的重型機槍,子彈動力強勁,從曳光彈的軌跡上來看,彈道幾乎就是直的。
窩在戰壕裏面的士兵們倒霉了,機槍掃得他們幾乎抬不起頭來。
而且明軍似乎有一種攜行的曲射武器,不停的在士兵們身邊爆炸。
「他娘的,炸得準點兒別給咱們爺們兒丟份兒。」佟國綱站在坦克炮塔後面,對着後面的手下大聲喊。
他的身後是遼軍中非常特殊的部隊,女真營。
這個營所有士兵和超過一半的軍官,都是來自遼東的女真人。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參戰,不過在西安整補作訓中心學到的東西,已經足夠他們在戰場上用的了。
「瞄着他們的槍口火光打,幹掉這些混蛋,咱們吃大豬肘子。」
坦克後面,跟着的步兵中就有好幾組明軍的擲彈筒手。
擲彈筒這玩意也是曲射彈道,用起來跟小口徑迫擊炮似的。
不過現在,這東西發射的卻並不是炮彈,而是手榴彈。
擲彈筒發射手榴彈,因為氣密性的問題,發射距離一般在二百米左右。
可現在,部隊已經推進到了一百八十米之內,就不需要浪費寶貴的攜行彈藥了。
即便是手榴彈,也夠奧匈帝國士兵們喝一壺的了。
而且手榴彈這東西,有時候拋到目標上空,還沒等落地就爆炸了。
這給奧匈帝國士兵帶來的殺傷更加巨大!
貧窮的奧匈帝國,給士兵們配備了棉帽子,卻配不起鋼盔。
很明顯,棉帽子對抗彈片能力遠遜於鋼盔。
好多奧匈帝國士兵,被手榴彈破片炸傷了腦袋。
戰場上詭異的一幕出現了,明軍步兵沒有人開槍,都忙着把自己身上的手榴彈遞給擲彈筒炮手。
明軍每個連都配備有三門擲彈筒,這下子成了最大的殺氣。
炮手們蹲在地上,瞄準着步槍槍口火光就拉火。
加上坦克上的機槍掃射,奧匈帝國士兵們根本不敢露頭開槍。
現在能還手,並且給明軍造成殺傷的,只有陣地後方幾百米的迫擊炮了。
不過迫擊炮也沒能撐多久,很快跟在最後面的明軍迫擊炮,找到了對方迫擊炮陣地的位置。
坦克三師裝備的迫擊炮,可不是傳統的迫擊炮,這種迫擊炮是自行的。
所謂的自行迫擊炮,其實就是一輛加長型的拖拉機。
在駕駛室後面有一個五平米的小平台,作為迫擊炮發射陣地。
為了不影響炮擊跑的射角,甚至還拆除了駕駛室的半個頂,後座改成了彈藥艙。。
這麼大個玩意兒拉着一門八十毫米迫擊炮,顯得有些大材小用。
於是,這種自行迫擊炮,又成了拖拽車。
經常看到這種自行迫擊炮,拖拽着炊事車,甚至拉着大白菜又或者是一車大米白面啥的。
每個營裝備有一個迫擊炮連,九門迫擊炮。
九門迫擊炮連續射擊了五六掄,最終在敵軍陣線四百米遠的地方,爆發了強烈的爆炸。
夜空中,到處能夠看到強烈的爆炸火光。
彈藥殉爆了,迫擊炮陣地完蛋了。
奧匈帝國最後的反抗能力也完蛋了!1
「扎克伯格!你抱着炸藥包,去把坦克炸掉。」
坦克已經推進到陣地前一百米左右的地方,連長急吼吼的大叫,讓盧卡抱着炸藥包去炸坦克。
「你瘋了?
我只要出了戰壕,就會被機槍打成篩子。」扎克伯格斷然拒絕了連長的命令。
「你拒絕命令,我槍斃你。」連長頓時就怒了,伸手去掏手槍,直接頂住了扎克伯格的頭。
不過他並沒有扣動扳機,因為扎克伯格手裏出現了一枚手榴彈。
「你敢開槍我就拉環,一起死。」扎克伯格惡狠狠的說着。
手還比劃着,要拉動手榴彈的拉環。
「該死,我要送你上軍事法庭。」連長氣急敗壞的咆哮聲,蓋過了槍炮聲。
「行了,連長。
還軍事法庭,咱們都準備着當俘虜吧。」
扎克伯格縮在戰壕裏面,雙手緊緊的拉着手榴彈拉環。
他的一句話,徹底讓連長失去了勇氣。一屁股坐在彈藥箱子上,手裏的左輪手槍也掉在地上。
反正總是要是交出去,沒必要去撿了。
坦克履帶的那「咯吱支」「咯吱支」的聲音,距離越來越近。
但戰壕裏面的人,卻沒人願意探出頭去看一眼。
槍全都扔在地上,連扎克伯格也放下了手裏的手榴彈。
「讓俄國人衝上去,記住!不准亂殺俘虜,不然老子拿鞭子抽他們。」
佟國綱大聲對着身後的舌人喊道。
配屬給佟國綱的是俄軍一個營,這些傢伙穿着土黃色的軍棉襖軍棉褲,連外衣都沒有。
更加不要說軍大衣!
他們躲在明軍身後,一個個凍得鼻涕老長。手裏端着槍,在雪地裏面艱難的跋涉着。
舌人向後面跟着的俄軍營長大聲的喊着,俄軍營長對着手下人大聲的喊着俄語。
最後佟國綱只聽到一群俄國人,高喊着烏拉……!
然後舉起手裏的槍衝殺這最後的百十米距離!
明軍的機槍仍舊在壓制奧匈帝國軍隊,儘管戰壕裏面已經沒人露頭,但機槍一直都沒有停下來過。
直到,俄軍士兵擋住了射界才完全停止。
坦克緩慢的前進着,佟國綱看到俄軍士兵跳下戰壕,用槍托狠狠的砸着那些奧匈帝國士兵。
瘮人的慘叫聲,一聲聲的傳過來。
佟國綱不準備管這些,反正這些奧匈帝國人在俄國土地上也沒幹啥好事兒。
只要不打死,問題不大。
畢竟,這些俘虜是兄弟們的收成。
很快,俄軍士兵就不願意再對付那些俘虜了。
他們紛紛搶奪俘虜的棉軍大衣,還有俘虜們飯盒裏面,已經凍得很硬的麵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