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發生何事?」黃粱看見周乙面色有異,關心的問道。
周乙深吸一口氣,道:「黃叔,沒事,多謝你告知我這些,我現在要打坐了,您沒事的話,先離開吧。」
黃粱聞言,也不疑有他,便告退了出去。
等到黃粱老奴離開後。
周乙閉上眼睛,取出了那塊帶有暖意,卻讓靈魂都感覺到了滾燙的銘牌。
玄道宗銘牌。
這上面,傳來一道信息。
只有四個字。
「出來見我。」
本來就是最簡單的四個字,但因為周乙清楚這四個字是誰發來的。
所以,這四個字立刻充斥了一股十足的冰冷殺意。
這傳信的人,就是他的師姐……
蘇秀裳。
雖說這個女子與自己八年來從未有過深的交集,但是自從她上次在荒原上幫自己攔住厲天藍的那一刻起,周乙便真心的當她是自己的親人。
此刻,周乙深深呼吸一口氣,而後走出了聽天峰宮殿當中。
負責接待四方大地個人勢力的洞天,雖說是洞天,實際空間很大,從每個宮殿互相之間間隔百里,以防引起衝突就可以看出,這洞天的佔地廣闊。
周乙離開了聽天峰宮殿當中,順着身份銘牌的指引,往東疾行三百里之後,來到了一處高山之上。
那裏,一個藍衣女子,衣衫單薄的站在那裏,髮絲隨風舞動,然而清瘦的身體上,卻因為周乙的到來產生了滔天的殺意和怒火。
周乙從天空之上降下,落在了師姐的面前。
二人對峙。
周乙緩緩地說道:「師姐沒有再見到我的第一瞬間出手,說明你我姐弟之間,還有說話的空間。」
蘇秀裳卻是語氣冷若寒冰,道:「跪下!」
周乙身體不動,道:「為何要跪?」
蘇秀裳眼角陡然生出無邊怒意,咬着牙道:「欺師滅祖,弒師之人,不該跪嗎?」
周乙看着蘇秀裳,自嘲笑了。
欺師滅祖?
蘇秀裳卻是更怒。
「你,竟毫無悔恨之心?」
瞬間,她全身氣勢蓬勃爆發,竟然比當初的余天雨還要強大三分,玄元靈藏一行,蘇秀裳的修為增長可謂一日千里。
此刻的她,竟然比摩訶巔峰的余天雨更加強大數倍!
周乙此刻卻是紋風不動,神色冰冷的看着蘇秀裳。
「我並不懼怕來見你,此來只為說明……」
「我的確欠他八年撫養之恩,但是,從那日起,我便不會再跪他了……」
蘇秀裳冷喝一聲:「你!再說一遍!!」
這一刻,蘇秀裳的氣勢如鋪天蓋地般的碾壓過來,讓周乙全身骨骼嘎嘎作響。
但下一刻。
周乙身上道道煞氣逆卷而上,絲毫不懼的看着蘇秀裳,道:「你可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蘇秀裳聞言,拳頭攥緊,深深呼吸,但眼神依舊冰冷,「你說!」
周乙看着蘇秀裳,道:「他是自殺!」
聞言,蘇秀裳立刻變色,「不可能!」
即便有聽天峰的人早就來說過,李天罡是自斃在聽天峰之前。
可,她怎麼可能會相信!
然而,周乙緊緊盯着蘇秀裳,道:「為什麼不可能。」
「他的確養育了我八年,可是,他也是我的仇人。」
「那日他來到聽天峰,親口向我大哥說明了當年情況,隨後自斃山莊門前,以償我周府血債。」
「就是他,令我親生父母雙亡,令我於大哥分別八年。」
說到這裏,周乙的眼神也變的凌厲許多,「試問,若換作是師姐,被一個滅門仇人收養,八年都在認賊作父,你又該如何?你還該跪他嗎?」
「這個人,我是該繼續跪他,還是該親手殺了他,為我父母,為我周家千餘人雪仇?」
這一問,周乙語氣凌厲,卻是如一把錐子一樣,刺進了蘇秀裳的內心。
聽聞周乙這一連串的反問,蘇秀裳身體一震,不由得後退一步,「你說……你家滿門被滅,是……師傅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