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忽然一拍自己的腦袋,「我也去拿東西!」
等林木和飛哥以及訊哥兒都穿上了外套大衣在門口集合,燕子都拿着鑰匙出來了,小二沒還動靜,就在林木忍不住要進去叫她的時候,她才背着一個長條狀的包出來了。
『你拿的什麼?』林木問她。
小二撇撇嘴,飛快的跑過去,把東西放到後備箱了,借着餘光,林木看到她拿的似乎是結他。
上車,燕子開車,飛哥副駕駛,林木和小二訊哥兒擠在後邊,等車子跑起來了。
「你拿我的結他幹嘛?」林木問小二。
小二回道,「你還知道是你結他啊,都不知道壓在書櫃下邊多久了,故地重遊,不重溫一下昨日怎麼行」
「看來有故事啊!」飛哥側着臉回頭問了一句。
小二嘻嘻嘻的笑了笑,周公子也跟着抿了抿嘴,沒有說什麼。
從這裏到萬泉寺並不近,但是好在這個時間,這個點,即使是京城,路上也都是空蕩蕩的。
良久,到站。
燕子把車子停在了以前林木開餐館的地方,這裏的餐館早就翻修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一直也都是燕子在打理的。
下車之後,燕子在口袋裏摸了摸,「我去開門。」
小二拉拉她,「不是這邊,原來那邊,我帶你們去!」
說罷丫頭就撒丫子朝着村子那邊跑了過去,他們也只好在後邊跟着。
小二沒去最初的飯館那邊,而是跑到了以前這邊住的老院子,院子裏已經很久沒住人了,空落落的,有些荒涼。
林木和他們三人過來的時候看到燕子正在西間的窗口伸手輕輕的撫摸着窗戶上早就斑駁的油漆。
「十二年了吧?」忽然,小二回頭問道。
林木聞言沉吟了一下,點點頭,「嗯,十二年了!」
飛哥嘆道,「一紀一輪迴,十二年之後,你們又回到了這裏,好像只有我對這裏不熟悉。」
周公子四下轉頭看了看,長長的呼了口氣,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哎,甭樂了,有什麼樂的說出來大家一起開心開心!」飛哥朝着訊哥兒努努嘴。
周公子輕輕的抿抿嘴,「沒什麼,就是想到了曾經有個大傻子看電影看多了,衝着我的背影跟我喊!」
「我養你啊!」
說罷她微微的眯起眼睛看向林木,林木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頰,黑歷史這是!
不過林木不說話,燕子卻說話了,「你們其實不知道那個時候他有多努力,烈日灼心的時候我能感覺到他內心裏一直壓抑的那股子火。」
「不是怒火,就是純粹的把一個人的精氣神壓縮到自己骨子裏的那種折磨,我那會其實就想往上爬,傍個大腿來着!」
飛哥笑着接口道,「沒想到卻找了個如意郎!」
燕子聞言抿嘴輕笑,不言語,嚴格來說,她才是贏家,林木的合法妻子沒有之一。
小二這時候忽然開口道,「哎,結他呢,結他拿了沒?」
林木無語的把結他從背上摘下來,「拿了,你想幹啥?」
「唱歌啊!」小二一臉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當年你一首歌把我給糊弄了,後來才知道你那首歌是唱給這個大眼狐狸精的,你再給我唱一遍!」
林木無奈的搖搖頭,不過想了想,倒是也好,「這邊還有人住,還是回餐館那邊吧!」
「也行!」
……
一行人又回到了剛才停車的地方,燕子這一次把餐廳的門打開了,開了燈,給林木搬了一張凳子,然後就站在林木的身後,等他拿出了結他之後,把包和琴盒提在手裏。
小二則是站在訊哥兒背後摟着她的肩膀,飛哥雙手插在口袋裏一臉吃瓜看戲的表情。
林木撥了撥琴弦,已經不知道多久沒再碰過這些了,已經有了些許的生疏,輕輕的撥弄了兩下,熟絡了一下,他這才回憶了一下曲譜輕輕的撥弄了起來。
北方的村莊住着一個南方的姑娘
她總是喜歡穿着帶花的裙子站在路旁
她的話不多但笑起來是那麼平靜優雅
她柔弱的眼神里裝的是什麼是思念的憂傷
南方的小鎮陰雨的冬天沒有北方冷
她不需要臃腫的棉衣去遮蓋她似水的面容
她在來去的街頭留下影子芳香在回眸人的心頭
眨眼的時間芳香已飄散影子已不見
南方姑娘你是否習慣北方的秋涼
……
林木聲音較之於以前多了許多滄桑,也更深沉了。
十二年前在這裏唱了這首歌給一個姑娘,卻得到了另一個姑娘的放心。
十二年後,她們此刻都帶着笑意看着他。
一紀一輪迴,周而復始,仿佛在經歷了一切之後又回到了這個原點。
少頃,林木唱完了。
他笑了笑,想說句什麼,燕子立馬就把琴盒打開了,他愣了愣,看到燕子放到他腿上的手套,頓時明了。
他把結他放了進去,帶上了手套,「很暖!」他說。
燕子把結他放到屋裏的桌子上,回頭沖他笑了笑。
周公子忽然伸出手來,仰頭看向天空,她說,「下雪了!」
林木和燕子也從屋檐下走了出來,五個人仰着頭看着天,雪不大,飄飄揚揚的,慢慢的往下飄。
燕子看了片刻,忽然開口道,「哎,下雪了,不好走吖,快回家,小磊的鞋子還在外邊晾着呢!」
「額……」林木低頭看向燕子。
周公子也看了過來,嗯了一聲。
小二冷不丁的摟着周公子說道,「下一個十二年……我們還能回來嗎?」
說罷她轉頭看了一圈,彼此都看了看,落在了林木的身上。
他想了想,「當然!」
飛哥抱着肩膀,「行吧,我也算是在這裏留下點故事了,下個十二年我如果還趕得上的話!」
「好!」訊哥兒從來都是言簡意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