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莫扎叔叔的聲音冷不丁的傳來,帶着絲絲驚詫。「天明,你們快過來。」
是幾具白骨,有很多年頭。
或趴、或靠,或臥,全都擠在通道里,姿勢怪異。像是被人圍追堵截,最後慘死。
「他們很早之前就來過了。」我蹲下身子仔細地觀察了幾下白骨,說道。「又好像死後屍體被什麼東西給吃過。」
「你怎麼知道?」麥子懷疑我的推測,異樣的盯着我看。
「不會是那個東西吧?」胖子有些心慌,抬手指了指上面,示意之前在配水機房碰到的那個東西。
「滴...」
一個聲音從沙沙的風中飄進我的耳朵,接着「答」的一聲,滑落下來。最後「吧唧」一聲,一滴幽詭的液體從上空猝然間滴打在了胖子的食指上。
胖子顫顫悠悠的收回了食指,一滴像血一樣的液體,裏面參雜着黏黏的、噁心的黃色唾沫。
「嗚嗚嗚.....」
一陣陣撓得人心慌的嬰兒啼哭的聲音,從我們頭頂傳來。
「咕咕咕咕...」凶厲的聲音在醞釀,醞釀了很久。
緊接着,「喵......」的一聲怪戾咆哮劃空傳來。一隻巨大的身軀從上空凶獰的撲躥下來,從身後將胖子死死的撲倒在地。
「啊!」麥子只喊了一聲,當場便暈了過去。
是一隻噬魅。
爺爺手札里有記載,所謂噬魅,又稱三頭貓。長着三隻貓頭,形像狼、又像豺。毛呈褐色,少有金黃,尾細長。多出於墓穴陰冢之中,以殭屍為食。
據傳,毛呈金黃的噬魅,不懼任何法器。
盜墓一族也有噬魅叫,摸金跳這麼一說。
三頭之中,以中間之頭為首腦,左右兩邊附之。
「天明,五帝坐關,金釘打魂。」
莫扎焦急的將麥子抱往邊上,大喚着口訣。
我疾忙從布袋裏翻出一枚五帝錢,串上定魂釘,再以鮮血為引。然後大力旋轉五帝錢,串着五帝錢的定魂釘,便急速掠風而出,徑朝噬魅擊去。
只聽一聲悽厲慘叫,噬魅彈開身子。胖子蹭起了身子滾尿流的爬到一邊,膽戰心驚。
噬魅醞釀了幾聲,再次撲向胖子唬得五膽俱碎的胖子,卻又被彈開了出去。它死死的盯着胖子看,黑紅色的瞳孔里,是一種嗜血的躁動。發出陣陣低沉的嘶鳴,它在醞釀,來回的走着,眼神不曾離開胖子。
過了不一會兒,它丟下了胖子,徑朝我這邊逼來。
我想他可能忌憚胖子身上的卸嶺令,而我的發丘墜正戴在了麥子的身上。
所以,理所當然的,我成了他的攻擊目標。
不,嚴格來講,在它嗜血的瞳孔里,我已經成了它的食物。
噬魅一尺尺地向我迫近,在它黑紅色的瞳孔里,我能清澈的望見自己。它的聲音沉穩、並不暴躁,步子也很協調,不急不慌。只是它腳下的力爪和地面的摩擦聲音,讓人異常的撓心撓肺。
過了一會兒,它似乎意識到什麼,轉身矯健的沿着牆壁爬上了頭頂的天花板。速度飛快,快到讓你根本無法去捕捉。
我心焦爛額的四下打轉去搜覓着它的蹤跡,而它卻好像從這個空間消失了一般,無蹤無影。
「小心,天明。」
莫扎叔叔驚惶的大喚了一聲,手中的電筒也唬得甩了過來。
一個巨大的褐色身影從上空卒然撲掠了下來,牢牢的壓在我身上。尖細的利爪子已經深嵌我的手臂,似乎和我的肌骨相吻。
它怪戾的暴嚎着,是三個聲音。三個腦袋兇殘的盯着我,流出那黏黏噁心的唾沫。
我驚怖得根本不知道該去看它的哪一個腦袋。
忽然,一個木牌冷不丁的掠飛而來,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方位飛打出來的,直直的擊在了噬魅的後背之上。
噬魅悽厲的慘嚎一聲,蹭開了身子,它身子一蹭,飛掠到了邊旁的石壁上,再一蹭,便早已不知道掠到何處去了。
木牌噗噗咚咚的跌滾在地,在地上旋了幾個圈後停住了身子。露出木牌之上的赫赫的八個大字:洞開天外,萬物俱遁。
但我心裏非常清曉,那的木牌背面肯定刻着搬山二字。
「搬山牌?」
莫扎叔叔先是訝異的喚出了口。
搬山牌是盜墓一族搬山一脈的信物,取百年桃樹陽/干首枝,以每年春陽之時,埋與艾草叢中百尺深處,秋時取出。次年復之,反覆歷三年。天地靈氣極精,大小三寸開外,正刻洞開天外,萬物俱遁八字,背刻搬山二字,皆為篆書。極辟邪!
「搬山牌?」
胖子蹭直依舊心顫的身子迎合了聲,原地打轉的瞟,嘴裏罵罵有詞。「有同行?擱哪呢?還不趕緊給你楊爺現身,想吃獨食還是怎麼滴?」
須臾,從通道轉角處不慢不急的邁出來一身影,四十幾歲,面孔黝黑剛毅,軀身雄渾,鐵骨錚錚。
那人闊步走了過來,沒有說話。撿起的地上的搬山牌,又往回走。路過胖子身邊的時候,盯着胖子瞥視了半會兒,跟着又邁步往裏挪去。他走了幾步,又忽地立定腳步,他撇眸望了我們幾個狼狽惶怖的神情,嘴角略是揚起些許微微笑弄的神色。「這種地方,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來湊熱鬧的!」
「我說孫子你這話什麼意思,啊?」胖子不樂意了,他好笑,揚起大拇指,口水翻滾罵道。「什麼叫這地兒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知道你楊爺的來號麼?」
他猛捶了下幾下自己的臃肥胸脯,雄赳氣渾的家門自報。「告訴你類,孫子吔。你楊爺來頭亮着呢!盜墓一族卸嶺一脈,38代傳人,僅我一個!」
那人十分好笑,他也不去也理會,繼續的往裏大步邁去。
「救命之恩,感念在心。」
我喊住了他,一來是為了答謝援救之恩。二來,眼前的這個神秘陌生人的出現,對我們一行人來說,是件大好事。從他手中的般山牌來看,他應該出自搬山一脈。
而我們如果要進去到墓室,首先墓室的大門就離不開搬山。所以,我們必須要同他一起。
「客氣。」他哼了一聲,一字千金。
「請問大哥您怎麼稱呼?」
我吃力爬坐起半邊身子,和他套起了近乎。又看了一眼他手裏的搬山牌,詢問道。「大哥祖上出自是搬山一脈?」
他並沒有沒答話,而是靜靜盯凝了我一會兒,依舊寫出絲絲笑弄的神色,然後將搬山牌掛回腰間,徑直的往右邊去了。
「胖子。」
我朝胖子遞了個眼神,胖子會意,偷摸着也跟了過去。
「天明,看樣子事情沒那麼簡單了。」
莫扎叔叔忽然臉色變得非常難看起來,以之前的雄赳赳氣昂昂完全不同,他四下掃了幾眼,又沉聲說道。「我隱約總覺得,這墓葬里好像根本不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