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幾個娃?」
大久瞪着銅鈴眼。滿臉茫然的扭頭。
&後我肯定要個女兒,打小就教育她要性情柔和,不能跟她娘一樣。」
&你說我見着她。頭一句話說點什麼呢?」
莫思歸坐在小月的虎背上,墨發隨風飛揚,桃花眼中流溢出瀲灩之色仿若將這寂夜都染成了一片淺緋色。他已不知多久沒有露出此般風華。
見面第一句話應當說什麼顯得更動人一些呢?
&月,以前是我不對。我沒有好好保護你,給我個機會用一輩子來補償你。」莫思歸笑了,用摺扇敲了敲掌心。「老子真有才,是個女人都得感動哭。」
&對,我們家明月可不是一般女人。」他又皺緊眉頭。
糾結了一路,小月和大久停下來之後,莫思歸一抬頭瞧見上面的牌匾,竟然是上次他幫樓明月治病時居住的那個客棧!
莫思歸確定樓明月是惦記着自己,心裏不禁一喜,站在門口仔細理了理衣襟和頭髮,又掰過大久的虎臉,從它大眼裏看看自己。
&度翩翩。」也不知究竟看清沒看清,他就滿意的下了一個結論,轉身踏上台階。
剛剛接近正門,莫思歸便隱隱感受到一股殺氣。他微微一頓,悄悄後退到一個隱蔽的角落裏,從隨身攜帶的藥箱裏取出紙筆,飛快的寫了一封信封入竹筒,而後繫到大久脖子上,拍拍它的脖子。
大久扭頭往回跑。
莫思歸只聽樓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身後小月嘴裏緊接着發出一聲悶哼。
他心頭一凜,丟了一粒藥給小月,躍過院牆飛快掠向發出聲音的那個房間。
&娘莫想不開,我們沒有惡意!」
莫思歸不作多想,立刻抬腳踹開門,「明月!」
入目是霧氣氤氳。
樓明月聞聲,慢慢回身。
屋內煙霧瀰漫,十幾個黑衣人將她困住。
她站在窗邊,見莫思歸衝進來,猛地推開窗子欲讓風吹散霧氣。月光從背後灑進來,在她周身鍍了一圈銀光,勾勒出姣好的身形,她的神情在黑暗裏晦暗不清。
&
她只來得及發出嘶啞的一聲,整個人身上冒出濃濃的黑霧,一股血肉燒焦的味道充斥整個屋子。
春風不解語!
是他配出來的蝕骨之藥!
莫思歸登時目眥欲裂,顫抖着手打開藥箱,裏面瓶瓶罐罐掉落滿地,他蹲下來一把抓住春風不解語的解藥。
樓明月垂眸看他,眼淚洶湧。
莫思歸再抬起頭,卻看見她傾城容顏一片片斑駁,化作一片片枯蝶被夜風捲走。
淚滴落在地上,人卻已經沒了。
就只在一剎那。
煙霧隨風往門外飄散,屋裏很快恢復平靜,只餘下一攤攤殘骨余灰。
莫思歸愣愣的環顧一周,目光最後落在窗外的一輪明月上。
發生了什麼?
剛才……好像看見明月了呢?
他的衣服浸過百毒解,他也是個百毒不侵的身子……可是樓明月剛剛拼盡最後的力氣推開窗子,分明是怕他沾到大量的毒霧會來不及服用解藥。
莫思歸臉上木木的沒有任何表情,小月低低嗚咽,上前想去拱拱窗邊那一堆殘骸,卻又一不小心怕弄碎。
呆站了很久,莫思歸才慢慢有所反應,劇痛陡然佔據整個身心,痛得他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準備了許多話,一句還沒有來得及說。
他們分別那麼久,他甚至沒有來得及仔細看她一眼,甚至沒有來得及說一句抱歉,她就從他眼前永遠消失了。
眨眼之間,猝不及防。
還是死在他所配的毒藥之下?!
噗!
莫思歸只覺喉頭一甜,竟是噴出一口心頭之血。
血鮮紅欲滴,他的臉卻慘白如紙,一瞬間像是老了十餘歲。
&哈哈哈!哈哈哈哈!」悲痛至極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反而想笑,笑盡這弄人的命運!
他笑罷,渾身顫抖的指着那堆殘骸啞聲道,「我莫思歸,能生死人肉白骨,亦能將人挫骨揚灰,可是誰來告訴我,如何將挫骨揚灰之人復活?」
莫思歸從來沒有感受過如此刻骨的恨。不僅僅是恨那些逼死樓明月的人,也恨樓明月,為什麼她能如此決絕,不留一點迴旋的餘地,又如此殘忍,要用他親手配的毒藥!
一股氣如泰山壓在心頭,讓他幾欲窒息。
……
&思歸!」安久猛地坐起來。
楚定江被驚醒,起身拍拍她,「做噩夢了?」
&夢見莫思歸跳崖了。」安久心有餘悸的道,「我看見他站在懸崖邊就拼命喊,他回頭沖我笑笑,說,阿久我要下去看看,說完便縱身跳了下去!」
&是睡前想太多。」
&是!」安久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急道,「你不知道,我以前做夢從來只夢見過去,自從用了魏予之的血之後,我就開始出現許多奇怪的夢,這些夢都會成真的。」
&也未必一定是跳崖,說不定是預示他會出現危險。」楚定江安慰道,「明天我帶你去找他。」
安久又躺下,翻來覆去再也無法入睡。
楚定江也睡不着,便問她,「你說夢見蕭澈的時候,夢見什麼了?」
&個夢很亂,有些是從前有些是沒有見過的畫面。可我記着最清晰的是夢見他從前對我說過的一句話。」
&了什麼?」
&是我見過最完美的武器,有了你,我就可以毀滅一切,所以我永遠都不會讓你脫離掌心。」
楚定江覺得這個人所說的「完美武器」並不是真的武器,畢竟無論一個人再強悍也不可能毀滅一切,而且從安久簡單的描述來看,此人是個天才,天才多半都有傲氣,他不會真的把這種事情寄托在別人身上。
多半,此人對安久有依賴感。
&在想什麼?」安久問。
楚定江開玩笑道,「在想你是不是變成未卜先知了。」
安久卻很認真,「這要問魏予之。」
楚定江笑着摟住她,「睡吧,養好身體我才放心讓你出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