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銘握筆的手都沒停,也沒說話,對廖建柏的屁話充耳不聞。
看到顧承銘沒有搭理自己,廖建柏隨手拿起一本顧承銘桌子上的卷子翻看着說,「唉,顧少,你還真當起好學生了?」
&下。」顧承銘看着廖建柏粗魯地翻着卷子,把手中的筆一放,聲音不大卻威懾力十足地警告道。
&放放,我說顧少啊,後面的課就別上了,咱們去北街打枱球去?」廖建柏看到顧承銘終於搭理自己了,連忙動作利索地把卷子合上,放回了原位,趕緊邀請道。
&去。」顧承銘重新拿起筆,嘴唇一張就拒絕道。
&吧,顧少。給個面子,嘉柯兄弟也去來着,他說讓我叫上你。」
顧承銘被廖建柏的大嗓門擾的有些煩,腦子裏嗡嗡的,手上的題也有些做不下去。
顧承銘疏遠廖建柏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上一世他落魄的時候,這幫孫子都恨不得離他八丈遠,防他跟防瘟疫似的,生怕跟他牽連上一點關係。
他當初跟他們在一起玩,雖說行事獨斷專行了些,但是也從沒虧待過他們。落魄的時候他也沒指望他們相幫,只是也沒想到他們竟然那般躲着他。那時候想起來總歸是覺得寒心的,那麼多年了,就算是養條狗,也會對他搖搖尾巴。
看着眼前的廖建柏還在不放棄地勸說他,顧承銘不禁覺得有些好笑。要說當初廖建柏在他落魄時躲着他就算了,可偏偏又在他拿到顧氏的繼承權後跳出來跟他諂媚討好。
套用一句幾年後的流行語,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重生回來的顧承銘本來覺得跟這幫螻蟻解釋沒必要,可是看着廖建柏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樣子,還是決定走一趟的好。
顧承銘合上了手上的卷子,站起身來看着廖建柏說道,「別廢話,走吧。」
廖建柏看着顧承銘終於有了鬆動,一個激動站了起來,應了一聲>
顧承銘的爺爺顧德勝聽到顧承銘的聲音微微抬了抬眼皮,看了顧承銘一眼,才緩緩開了口。
&打架了?」
顧承銘一愣,順着爺爺的目光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紗布,這才笑道,「哪兒能啊?我這是不小心打碎了鏡子,劃的。」
&毛躁躁。」顧德勝坐正了身子,喝了口桌子上放着的茶水,並沒有關掉廣播的聲音,而是沉浸在戲曲中,嘴巴也跟着哼了起來。
顧承銘看着爺爺聽的得趣兒的樣子,也安靜地聽了一會兒才試探着開了口道,「爺爺,您聽的這段是不是《花木蘭》的選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