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負對方一丁點的信任。
楊傑看着於言毫無波瀾的目光,不由嘆了口氣,同時似乎也鬆了口氣。就像他說的一樣,於言的決絕毫無扭轉的餘地,五年前他就該知道這一點,只是這些年來看對方一直沒有伴侶,所以心裏總存在一絲期冀,想着有朝一日兩人或能破鏡重圓。
可是秦牧秋的出現,讓楊傑意識到了於言的決心。
&能不能單獨問你一個問題?」楊傑開口道。
於言抬眼看着他,答道:「愛過,不恨,不會。」
一旁的秦牧秋聞言差點因為於言的套路笑了場,堪堪忍住沒笑出來。於言伸手拍了拍楊傑的肩膀道:「保重。」隨後他招手叫來小方,叮囑道:「替我送送楊傑。」
&事,我自己回去。」楊傑道。
小方看了看於言的眼色,還是堅持將楊傑送出了拍攝基地。於言和秦牧秋並肩朝現場走去,秦牧秋側頭看了於言一眼,對方目視着前方道:「以前愛過他,不恨他,即便沒有遇到你,我也不會重新和他在一起。」
秦牧秋癟了癟嘴,於言又低聲道:「如果沒有遇到你,我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孤獨終老。」
秦牧秋又忍不住側頭看他,便見於言雖然面色如常,可眼角卻泛着一絲紅意,似是觸動了心裏某個柔軟至極的地方。那一刻,他心裏不由感嘆道,命運待自己當真不薄,能遇到這個人。
楊傑的到來就像一個沒頭沒尾的插曲,甚至自始至終楊傑都像是個不合時宜的第三者,不過只存在于于言的過去,從未踏進過於言的現在和未來。
現場佈置好之後,天色開始變得有些陰沉。
於言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維持拍攝計劃。現階段的拍攝進度如果耽誤了,後期的進程會面臨很大的困境,所以凡事趕早不趕晚。好在天色雖暗,可並沒有下雨,只是原本就有些低的溫度,如今變得更加陰冷了。
前半部分的戲份拍攝基本完成,只剩最後一場船毀人亡,而後秦牧秋重傷落水的戲。
秦牧秋躲在車裏穿防寒防水的裝備,剛收拾妥帖,外頭傳來敲窗子的聲音,大喧一看是於言,忙打開車門。於言探頭往車裏看了一眼,抱着另一套防寒裝備上了車。
&導,你這是……」大喧看於言開始往身上穿防水服,十分不解的問道。
&了一套水下攝影器材,抓一下水下的鏡頭。」於言道。
秦牧秋聞言大驚,用一種看外星人的目光看着於言。對方一邊往身上套防水服,一邊道:「沒想到吧,其實我做攝影師也能養得活你。」
水下攝影對於攝影師的能力要求極高,尤其是需要用到電影裏的鏡頭,無論是構圖還是鏡頭運動都很講究,沒有過類似經驗的人是不敢輕易嘗試的。像於言這麼要求近乎苛刻的導演,既然說了要拍水下的鏡頭,必然意味着他有把握能拍出滿意的效果。
&導,你藏得也太深了吧!」大喧由衷的讚嘆道。
秦牧秋收回自己迷弟一般的目光,拿出手機打字道:「準備水下呼吸器了嗎?」
於言道:「除了潛水拍攝,我很少用那個,不太靈便,尤其是拍攝活物的時候,水域不太寬敞的情況下,很難施展開,反而會影響拍攝效果。」
秦牧秋表情還是有些擔心,於言開口安慰道:「放心吧,這裏水很淺,淹不死人。」說話間於言已經整理好了裝備,三人從車上下來,一起朝現場走去。
站在船上,秦牧秋望着腳下的河水,因為水很清澈,仔細往水底看甚至能瞅到隱約的水草,不知怎麼的,秦牧秋突然就想到了他和陳溪落水的那場戲,眼皮毫無預兆的猛跳了一下。
&會事先避開鏡頭躲在水裏,船爆破之後,你引爆自己身上的炸點,然後跌進水裏。我會從你落水之前開始抓,然後跟着抓一條你落水之後的狀態,水下的鏡頭不會超過20秒,所以你不要慌,我一定會在你有窒息的感覺之前,示意你拍攝結束。」於言說罷拎着機器就要往水裏跳。
秦牧秋眉頭微皺,沒經過任何思考,當着組裏所有工作人員的面,一把抓住了於言的手,阻止了對方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