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相見又差了一大截,說話也沒什麼力氣。
「來啦」,他艱難的想坐起身,「外面的那兩個今天君澤領回來的人,你告訴爺爺,他們真的是君澤的朋友?」
莘暮走上前幫鄭爺爺坐起來,看着他清醒睿智的眼神,無奈一笑,「鄭爺爺你心裏不都清楚嘛。」
鄭爺爺虛弱的笑了兩聲,突然咳嗽起來,莘暮忙拍着他的背替他順氣。
老爺子好不容易停住咳嗽,臉都咳得通紅,他緩了緩氣,看着莘暮開口說道,「丫頭,第一次見你我就知道你是個聰明人,我們家君澤真實面目是什麼樣子的,相必你也知道。」
莘暮點頭,「嗯,我知道。」
「知道好呀」,鄭爺爺說,「君澤他爺爺過世的時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君澤以後的生活,雖然託付我和老伴照顧他,但我們年事已高,這不,我老伴都過世半年了,我身體也每況愈下。」
他喘了口氣,「雖然君澤靠着偽裝可以和正常人一樣生活,但如果等我死了,連個知道他原本性格的人都沒有,整日在別人面前演戲,也沒個人看着,我們真怕他一不小心走錯路。」
「你可能不知道他學醫的原因,因為他小時候解剖活兔子的經歷,我們和他爺爺最開始都很反對他學醫。但是他堅持要學,這還是我們第一次見他那麼固執的想要學習一樣東西。後來才知道,他學醫,還學神經科,是為了弄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和別人不同,為什麼這樣的自己會出生在這人世間?」
原來是這個原因,莘暮心裏原本就有幾分猜測,因此也沒有太吃驚,林君澤當然不是有多在乎自己因為不同被排擠厭惡的事情,他大概真的只是單純的想要知道,會讓人喜怒哀樂喪失理智的感情究竟是什麼樣的東西,為什麼會有像自己這樣完全沒有它的人存在?
他沒有感情,也沒有什麼*,只是被生下來,被諸如爺爺之類的人要求活着。
他大概在尋找自己生存的意義,他為什麼要活着?
「他這樣實在太容易走錯路,特別是今天帶來的兩個人,看着就不是正常人,還好他遇見了丫頭你,今後還要麻煩你多照看着他點,我看得出,你對君澤的影響挺大」
莘暮從鄭爺爺房間出來。
「血玫瑰」笑的甜美的看着她,「聊完了,我帶你去找林君澤。」
莘暮目光銳利的回視她,「不用了,你根本就不知道林君澤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