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辜的。」

    「無辜。」

    白紅袖聞言冷笑一聲開口，眸光冰冷的看了眼唐夭夭，再次望向神情看似淡然，眼裏卻難掩擔憂的北辰月，一臉嘲諷的說道，「寒郞，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想要救她是不是，但，我不會放過她的。」

    這個女人，做了她那麼多世的情敵。

    每一世自己都輸給了她，到後來，她都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為了那個傷害她的男人，還是為了贏過這個女人。

    但，不管是什麼原因。

    今天，她絕對不會放過她。

    絕對。

    白紅袖眼裏的殺意，無論是被掐住脖子的唐夭夭，還是不遠處的成陌，北辰月都看得清清楚楚。

    北辰月心下一驚，也顧不上考慮的開口道，「那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她？」

    聞言，白紅袖雙眸危險的一咪，冷聲開口，「寒郞，只要你肯留在鬼界陪我，那麼，我就放過她。」

    聽到這話，唐夭夭哪怕被掐的話都快說不出來也艱難的望向北辰月開口道，「不要，不要答應她。」她不要任何人為她犧牲，不值得。

    唐夭夭的這話，顯然是觸怒了白紅袖，白紅袖的眼底，閃過抹猩紅，手中的力道，也重了一分。

    見唐夭夭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北辰月心裏一痛，便要應下來，只要唐夭夭沒事，他就算是死了也值得。

    想到這，北辰月深深的看了眼唐夭夭。

    那一眼，充滿了眷念，不舍，痛苦，悲傷，決絕。

    「北辰月。」

    唐夭夭艱難的喊出北辰月的名字，眼淚，也順着眼眶，落下。

    北辰月閉了閉眼睛，將所有的痛苦掩下，毅然轉頭望向一臉冷然的白紅袖，一臉認真的開口道，「白紅袖，是不是我死了，你就會放了夭夭。」

    白紅袖認真的點了點頭。

    「好。」

    沒有再多加的思緒，北辰月重重的應了下來。

    而聽到他的話，一旁的成陌都驚住了，連忙阻止他，「北辰月，你是不是瘋了。」雖然，他也不希望唐夭夭有事，可是，他若是在這裏死了，可就永遠也投不了胎了。

    更何況，現在，還不到那麼絕望的時候。

    北辰月早就瘋了，若是沒有唐夭夭，他活着也沒有什麼意義，倒不如，再為她做最後的一件事。

    北辰月對自己的感情，唐夭夭一直很清楚，雖然，她一而再的拒絕過他。

    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為自己，犧牲生命。

    她，真的值得嗎？

    若是，他沒有遇見過她的話，他的人生，肯定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

    他應該是活在光明之下。

    而不是，為了她，死在這樣黑暗的地方。

    若是，死的人是她就好了。

    她若是死了，其他人也不會為自己犧牲了。

    唐夭夭的這一個念頭，來得無比突然，也是無比的猛烈。

    而她不知道的是，因為她的這個念頭，她的眼神，開始，變了。

    女鬼的目光，死死的盯住北辰月，那裏頭的興奮，期待，無論是成陌，還是北辰月自己都看的清清楚楚。

    她，真的很想他死。

    北辰月伸出自己的手，從身上，掏出一把隨身攜帶的小刀，聽着腦海里那一道聲音瘋狂的吶喊，怒罵。

    他知道，自己是瘋了。

    但，他無法看着唐夭夭死去。

    那麼，就只能用自己的命，換她的命了。

    「北辰月，你這蠢貨，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竟然想要死。」

    腦海中的另一個自己，一臉憤怒的喊了起來。

    「抱歉。」

    北辰月微垂下眼帘，雖然，之前，他幫了自己對付白紅袖，但，卻因為自己的心軟，留下那女鬼一條命。

    若不是自己的一時心軟，也不會讓自己，也讓夭夭受到這樣的痛苦。

    這，可能是他的報應吧。

    北辰月壓住另一個想要衝出來重奪身體的自己，抿了下薄唇，眼神跟着一厲，手中的小刀，也要朝着胸口落下。

    「不要。」

    「住手。」

    兩道聲音，異口同聲的喊了起來。

    而隨着這兩道聲音落下，一陣悽厲的慘叫聲也跟着響起。

    北辰月先是一呆，而也是這一呆愣，他手裏的小刀也被成陌給奪了過去。

    而此刻，他們兩人，望向聲音發出的方向，看着眼前的一幕，也跟着愣住了。

    白紅袖的胸膛，此刻，已經被完全的刺穿了，一個大洞，出現在她的心口上。

    白紅袖一臉不敢相信的低頭望向自己的身體，那雙眼睛，在望向北辰月時，依舊是充滿不甘。

    但，不知道是不是北辰月的錯覺，他總覺得，白紅袖的那目光，似乎，還帶了點什麼。

    北辰月剛想開口，白紅袖的身影，便在他們幾人的面前，寸寸變成灰，在一陣風中，消失了。

    這讓他們奮戰許久，讓他們幾經生死的女鬼，就這樣，在他們面前，消失了。

    成陌跟北辰月兩人還有些不太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心裏，只以為，這或許是那女鬼的另一個詭計。

    但，在看到女鬼背後站着的挺拔身影。

    北辰月，成陌兩人才完全確定，那女鬼，當真是死了。

    楚玉軒趕來的時候，便看到唐夭夭被女鬼掐住脖子，想也沒想的便攻擊那女鬼。

    也因此，算是間接的救了北辰月，也救下唐夭夭。

    唐夭夭在失去那女鬼的鉗制，此刻，半倒在地上，對女鬼的消失，還有些回不了神。

    直到，耳邊，傳來一道讓她無比熟悉的聲音。

    「夭夭，你沒事吧。」

    聽着楚玉軒關切的話語，看着那張讓她無比眷念的臉，唐夭夭緩緩的搖了搖頭。

    而此刻，成陌跟僥倖逃過死亡威脅的北辰月也沖了過來。

    「夭夭。」

    唐夭夭被楚玉軒摟在懷裏，看着成陌跟北辰月兩人，尤其是北辰月，那雙星眸，充滿了心疼跟愧疚。

    她想要開口，但，此刻，卻怎麼也出不了聲。

    「夭夭，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北辰月看着唐夭夭那一臉的欲言又止，知道她想要說什麼，便微笑的開口說道。

    只要她沒事，自己怎麼樣也無所謂的。

    哪怕，救了她的人，依舊不是自己。

    看着北辰月的神情，唐夭夭張了張唇，剛想要說些什麼，而此刻，楚玉軒卻是一臉的冰冷。

    「成陌，你們快點離開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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