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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夫人最近很愁,連帶着面容也有幾分憔悴,城主瞧着了很是心疼。
「哎。」
聽着夫人第三十五次嘆息,城主遞了一塊綠豆糕給她,柔聲細語的問,「夫人近日怎麼了?」
美人掃了眼那綠豆糕,卻沒接過,嘆聲道,「還不是胡家那小子,他走了我不說,偏偏還把我家廚子的心給帶走了,害的霍良這幾日憂心忡忡,做的糕點也不如從前了。」
看着自家夫人一如既往的不着調,城主也跟着嘆了口氣,「哎,胡家那小子也真是的,養好傷就趕緊把人領走,一直寄養着我這兒算怎麼回事!」害的夫人情緒不好,我都不能好好跟夫人造人了▼_▼!
美人眉頭一蹙,「你這說什麼話?霍良走了,我就沒有好吃的糕點了,我都替胡家那小子養了快兩個多月的人了,怎麼是他想帶就能帶回去的?」
「不過,你說這魔教,真的沒了嗎?」
猝不及防的轉移話題,惹得城主一口水卡在了嗓子。
「咳咳,咳咳。沒了,這次,真的沒了。哎。」他清了清嗓子,臉上不見幾分情緒。
反倒是美人接連嘆了好幾聲氣,「還記得他們三小時候經常來我們這兒玩,一轉眼只剩下胡辛了。」
世事無常,誰也想不到,當初那麼乖巧的連笠和容安,會偷學門派禁籍,後來還踏入了魔教,一去不復返。
好在,一切都過了。
「哎,世事無常啊,世事無常。」城主感嘆了幾聲,這老陳的話倒是和他年齡相符。
美人愣了好一會神,似乎是想起了往事,一臉傷心。
「連笠……他被丟在了亂葬崗?」提到亂葬崗,美人心尖一顫,那孩子,也是命太苦才有上了歧途。
「畢竟那麼多年的情分,胡家那小子一向重情義,即便是連笠犯了再多的錯,死後終歸是要有個寄所。」說話間,他看向了自家夫人,輕拍着她的手,「跟容安葬在了一起。」
美人眉峰微動,這一切,真的是過去了。
他們這方討論着,霍良在自己房裏托腮發呆。
前幾天他收到了系統的到賬信息,是關於柳岸的支線任務。
柳岸好好的活着,從此不再會有任何危險。
到賬的月石多的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這又如何?柳岸的好好活着,胡辛呢?沒有絲毫動靜,凡是他問夫人和城主關於胡辛的是,他們不是轉移話題,便是告訴他,胡辛沒事。
他也多次這樣安慰自己,可這都過了兩月,胡辛還是沒來找他,他開始惴惴不安起來。
[網黃嗨起來!!!
我以為我進錯了直播間,以前的歡快氣氛去哪了?_(:3」∠)_
小辛巴沒事噠,夫人不是都說了嗎?
做點其他的事轉移轉移注意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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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良看一條條安慰他的彈幕,嘆了口氣。
胡辛來接霍良是半月後的事了。
城主見胡辛大刀闊斧的來他這兒接人,差點沒開心的飛起,霍良這小子終於要走了,他終於能和夫人好好造人了(●—●)。
「看吧,都跟你說了,這小子沒事,你還偏生不信,快還我這兩個多月的點心!!」夫人雙目含着淚光,就差扯着霍良的領口,拖他去做點心了。
結果,他這話說了也沒用,人家小兩口正深情對望呢,哪聽得到她說話?
城主一看這情況,拖着自己快要暴走的夫人下去了,讓這兩人好好敘舊。
胡辛比以前瘦了許多,眼下還青青的,只需一眼,便可看出是這幾日沒休息好的緣故。
霍良打量着眼前的人,雖是瘦了點兒,但人一點兒事都沒有。
猛然間,他臉上一涼,再觸碰上面龐時,已是落淚。
胡辛見他愣在原地,苦笑着上前,一頭扎在他懷裏,就如同小孩子一般。
「好想你。」胡辛趴在霍良肩頭,說這話時,儼然是卸下了全身的負重。
「我也是。」霍良帶着哭腔回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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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就這麼完了嗎?爹爹還沒告訴我當時江湖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還有穆琪姐姐,我從來沒見過她,她到底有沒有笑?還有最後爹爹湊夠錢了嗎?」
看着身邊七歲大的小男孩,霍良恨不得一腳踹開他。
距離上一次魔教覆滅已經有三年之久了,這三年他什麼事都沒做就幫胡辛這小子養這屁孩子了!
這孩子是胡辛三年前領來的,說是他一個人孤身在外乞討,看着可憐就領來了。
霍良再看看這屁孩子,哪是看着可憐,分明是看着這孩子長的好看_(:3」∠)_。
「娘親快說嘛快說嘛!童兒要聽!」胡童不停的晃着霍良的手臂,霍良果斷拎起他得衣服,將他丟在一邊。
「別叫我娘親!」他這嚴詞厲色的,嚇哭了胡童。
霍良心累,「好好好,你別哭,我都給你講,都給你講。」
小屁孩這才止住哭聲。
「三年前那場武林大會啊,可謂是攪動了整個江湖……」
三年前的事,霍良也是從胡辛和胡清清那兒聽來的。
他當年的感覺果然沒錯,魔教教主連笠打算借着武林大會,一舉殲滅清流門派。清流門派這個領導者沒了,其他門派還不臣服嗎?
胡辛從柳岸那兒知道了魔教的計劃,索性將計就計,讓魔教的人潛入了門派,還故意讓他們看到清流令和那本禁籍。
是了,連笠和容安,要的不單單是清流令,還有那本禁籍。那本禁籍記錄着所有本派的所禁武學,亦禁,定是歪門旁道之學,稍不留神就會走火入魔,所以才叫禁籍。
連笠同容安打着禁籍的小算盤,無非就想着變得更強大。可自打他們小時候碰過禁籍,禁籍就被轉移了地方,事後他們多次也沒找到。
胡辛的將計就計很是管用。許是念及當面情分,連笠帶人夜襲清流門派,言揚只要他們交出禁籍和清流令,便放過他們。
早在先前,眾門派就埋伏在了清流門派。打算將魔教一網打盡,可事實卻是,連笠早知柳岸背叛他,計劃早就變了。
清流令和禁籍早不知不覺到了連笠的手裏。當晚,連笠以令全身而退。
「那大魔頭不是多此一舉嗎?明明拿到了清流令和禁籍,為何還要來我們門派?」
看小孩不解,霍良嘆了口氣,「他只不過是來看看,柳岸到底有沒有背叛他罷了,連笠這輩子,唯一敗過的對象,怕是只有柳岸了。」
清流令的特殊含義江湖中無人不知,這令落在了魔教的手中,那便意味着魔教要一統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