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朱慈煊一行人是誰,但卻眼睜睜看着他們大殺緬人,心中解氣的很,而且,聽那聲音,也應該是漢人吧?更重要的是,他們是救命恩人。
幾個人佝僂着背,走在最前,應是相對德高望重的鄉老。
「老朽兒謝過壯士們的救命之恩!」
老人說完,便跪倒在地,而他這一跪下,身後的小字輩,都毫不猶豫地效仿,要知道,這一跪,可值整整一條命啊。
「老人家快請起,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再正常不過了,再說,聽聲音你我似乎同文同種,我們豈有不救之理?」把老人扶起,朱慈煊並沒有急着透露自己的身份,而是平禮問道:「這些兇徒是誰?為什麼追殺你們?」
朱慈煊這麼一問,逃難的人群都沉默了。
「這些都是緬地的撣族人,他們昨晚糾集了上千人,襲了村子,大家跑了一整夜,都走散了。」好半天,老人才神色黯然地道。
「撣族人?」
朱慈煊有點模糊,撣族似乎是緬甸北部的少數民族,是漢地傣族的旁支,和暹羅泰族也是近親,不管怎樣,至少不是他此前推測的緬軍。
「哎,這樣的事,年年發生了...」看着死去的諸多村民,老人幽幽的嘆氣道。
「這是為何?」朱慈煊問道。
「不瞞公子,自從遷徙到這裏,撣族人就年年和我們爭鬥,斷斷續續也有快三十年了....」
三十年?
朱慈煊有些驚訝,三十年前,那不是明崇禎年間嗎?
老人的話讓朱慈煊更加奇怪了,稍一頓,他連忙又問道:「敢問老人家是從什麼地方遷過來的?」雖然很肯定他們就是中土漢人,至於何時何地遷來,朱慈煊倒真不明白。
「有的是從雲貴,有的從兩廣,三晉之地的也有,不過,大多數都是從四川遷來的,當時漢地連年戰亂,皇帝老子又連年徵稅,我們這群人實在活不下去了,這才一直往南走,最後在這裏地方落腳。」老人家似乎想起了往事,眼神里有些發散:「沒了官府的盤剝,沒了匪兵的侵擾,我們在這裏開荒墾田,修建水利,日子過得也還不錯,但沒想到...哎,又遇上了那些撣族人。」說到這,老人又是一陣嘆息。
其他人也跟着輕聲嗚咽。
「皇帝老子....」
這句話說得朱慈煊面紅耳赤,但與此同時,更大的疑問又蹦進了他的心坎。
中土?漢人?遷徙?
莫非,他們就是後世的...果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