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春柳耳邊,壓低聲音挖苦了一句,「希望下輩子大姐您能夠投個好胎,不會再像這輩子一樣,有、命、無、運!」
面對他幸災樂禍的嘲弄,陶春柳給予他的回答是重重地、一個沒有任何留手和遲疑的耳光!
響亮的巴掌聲把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大家面面相覷。
「陶春柳!你!你怎麼敢——你怎麼敢這麼對我?!」陶秋楓更是捂住自己被扇腫的肥臉睜大了一雙憤怒的眼睛。
「在娘的囑託下,我認真的照顧了你這麼多年,不說有多大功勞,但最起碼的,也盡到了所有的努力。」陶春柳深吸了一口氣,「我幾乎可以說是眼睜睜的看着你從一個牙牙學語的懵懂孩童蛻變成了一條陰險狡詐的毒蛇!」
她的胸口激烈起伏。
「你總是向每一個認識我們的人訴說我這個做大姐的,有多麼的惡毒和冷血!說我是如何如何的欺負你!我看在娘的份上,從不否認也從不辯白,默默的承受着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難。」
說到這裏的時候,陶春柳的眼睛裏再一次有淚水洶湧而出。
火塘周遭的陶氏族人默默的聽着她那充滿悲涼和苦澀的控訴,一個兩個的在臉上流露出唏噓和不忍的神色。
「如今,我馬上就要如你所願的被驅逐,那麼,我當然要把這虐待親弟的好名聲真真切切的坐實一番!」陶春柳在陶太公祖孫三人異常難看的臉色中,毫無預兆地拔高嗓門,那聲音端得是悽厲仇恨無比。「陶秋楓,你現在又可以向每一個認識我們的人告狀了!你可以理直氣壯的對他們說——我這個做大姐的又心腸卑劣惡毒的對你下手了!」
盡情的發泄了一番自己此時的憤懣情緒後,陶春柳帶着一張冷漠譏誚的臉,頭也不回地跟着蔣符徒轉身離去,連最後虛假的——能夠讓所有人都覺得好過一些的——客套都沒有留給大家。
山谷里很快就失去了他們的背影。
「胡鬧!」蕭寒洲聽了俞博睿的建議後非但沒顯露出高興的表情,相反他眉頭緊鎖的呵斥了自己的表兄一聲,「春柳是本殿的專屬符修,是與本殿平起平坐的存在,這樣的話你以後休要再提!」
俞博睿誠惶誠恐地對陶春柳作揖行禮以示歉疚,眉宇間的神情卻依然帶着幾分無奈不甘之色。
這樣的俞博睿讓陶春柳心中忐忑,「公子,我覺得俞公子考慮得挺好的,如果我扮做……咳咳,扮做孕婦的話,相信那些追殺您的人,第一時間就會把我們排除出他們的找尋名單中去——」一臉正色往埋自己的坑裏跳的陶春柳眼睛亮閃閃的看着蕭寒洲。「畢竟,誰都不會想到您、您會在不經過您父皇母后的允許下就與一個女子私定終身,甚至讓她有了身孕。」
巴不得能夠與陶春柳的關係更親密上幾分的蕭寒洲聞言微皺眉頭,「我又何嘗不知博睿這個主意不錯,但我不想因為我的緣故影響到你的幸福,畢竟……你以後也要嫁人的,我怕你未來的夫君會因為我們的這一段過往而對你產生什麼沒必要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