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古怪人事  玄江湖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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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知女子甩手飛來何物,俱吃了一驚,紛紛站起身來,想要躲開,待見這兩樣物什是落在桌上,旋轉個不停,並非飛向自己,便都又伸長了脖子圍了上去,驚詫不已。

    老者和那年輕人也圍了過去,只見兩樣物什落在在桌子上後,急速旋轉個不停,也甚驚異。

    諸人等了一會,見這兩個物什毫沒停下的意思,忍不住喝彩起來。老者見了卻嘿嘿一笑,兩根手指搭在桌子上輕輕一按,嘟囔道:「這是啥物件,怎的就不停下來,讓老兒看個清楚呢?」來奇怪,老者話音還未落下,只聽『吧嗒吧嗒』兩聲,兩樣物什立時停了下來。諸人不知原因,定睛看過去,原來落在桌子上的竟是兩枚五銖銅幣。老者似乎很掃興,嘟嘟囔囔個不停,諸人也感無趣,紛紛散開。

    那年輕人習過武功,見白馬女子縱馬前行時,隨手一揚,不但讓拋出的兩枚銅幣不偏不倚的落在桌子上,且還旋轉個不停,這種貌似變戲法一樣的手法,其實卻隱含極高深的內力。因為要施展這種手法,必須有拿捏極准,妙到毫巔的巧勁兒,可要練成這份巧勁兒,如果沒有十幾年習練暗器的苦功和精準的眼神,絕對無辦法做到。

    試想一下,女子若隨手一拋,其勁力大了,銅幣必會飛出桌面落在地上,倘若勁力了,銅幣即使穩穩的落在桌面,也不會如此旋轉不停。而更讓他驚奇的是眼前這個擺涼茶棚的老者。適才他以兩指之力在桌子上輕輕一按,勁力立時透過桌面,卸去銅幣旋轉的力道,使其無法繼續旋轉下去。這種隔物傳力隔空打牛的內勁,更需有極其上乘的內功手法,與那女子拋出的手法相比,已不止高超過十幾倍。

    年輕人正自思索,卻見涼棚中一人指着遠方,面色驚懼的吆喝着眾人。諸人隨他看去,只見西北方向的天空昏黃異常,天地相接處,不知何時已湧起了一道高達幾百丈的塵埃。塵埃滾滾而動,好似一堵黃色的巨大的土牆,緩緩向這邊推進過來。

    諸人不知這是何種狀況,見黃色巨牆一路推進,儘管速度緩慢至極,但一路上卻如摧枯拉朽般將樹木、山石瞬間吞噬掉。老者見了,驚慌起來,指着一片巨大山石交錯的山崗,嘶聲喊道:「沙塵暴風......沙塵暴風來了,趕快往亂石崗那邊跑!」

    他這一喊出來,諸人如夢方醒,慌慌張張中紛紛衝出涼棚。有的催趕自己的坐騎,有的呼天喝地的拋卻隨身物品,隻身向亂石崗方向跑去。老者見一笨重的胖商奔跑時兀自不舍手上沉重的包裹,上前飛起一腳,將約略百十斤的包裹踢飛出去,喝道:「捨命不舍財吶?」年輕人此時已躍上了白馬坐騎,見老者因救胖商落在後面,便一提韁繩,縱馬躍到他身邊,將他提上馬背,雙腿一夾,白馬奮蹄疾馳。

    這風勢瘋狂肆虐,直直吹了三個時辰後才緩緩停了下來。風停後,天氣非但沒有清爽,卻開始變得鬱悶起來。然而,就在這鬱悶至極的天氣中,一個年輕人騎着馬正沿大路奔行。

    從長安來時,年輕人騎的是白馬,穿的是玄衣長袍,瀟灑至極。但經過這三個時辰的鬼天氣,馬已不是白馬,人更談不上瀟灑了。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大風來臨時將老者提上馬的年輕人。

    那場大風卷過來後,他與老者縱馬躲在亂石崗中。待到風停他才發現,不但那些與他在涼棚中納涼飲茶聽書的人不見了蹤影,就連與自己一起躲在巨石後面的老者也神秘不見了。

    這場大風捲來,飛揚起厚厚的黃土,將白馬染得通體混黃,馬上年輕人雖然勉強好一些,但一身玄色的長袍被黃土潑染後卻像一個滾了黃湯塵土的湯圓,狼狽不堪。


    他一路向前奔走,一路拍打着落在身上的塵埃。他雖僥倖留命,甚至不在乎眼前這沒有盡頭的路,但愈走之下,襲來的疲憊,還是讓他忍不住四處打量歇腳的處所。

    天氣愈加悶熱起來,年輕人抬頭看了看天,見天空毫沒風來前無邊晴朗高闊的樣子。遠處層巒疊嶂,似在眼前,卻又仿佛遙不可及。四周天空,無論遠近的地方,好似一鍋已被攪混的黃米粥,昏黃、深沉的顏色不禁讓人為之氣阻。他從未遇到這種沙塵暴風的天氣,感覺先前發生的一切如夢似幻。一路走着,他又忍不住暗暗僥倖,僥倖自己沒有被風捲走。他催馬出了亂石崗,忍不住抖了抖手中的韁繩,自言自語的道:「這種鬼天氣,怎就會讓我碰上了呢?唉......都這季節了,秋老虎還要發威!」

    年輕人暗自搖搖頭,見胯下白馬四蹄踏下之後,毫無力氣,濺起的陣陣的塵埃,乾燥的似要着火般,引得白馬情緒焦躁,不斷地咬着鐵嚼,打着噴嚏,喘着粗氣,吐着白沫。白馬如此,年輕人怎再忍心催促它,正又累又渴間,驀地聽身後隱隱傳來馬蹄聲。回頭望去,見身後四匹健馬快若奔雷中正由遠及近向自己這邊奔來。

    這麼個大熱天還有人如此着急趕路?年輕人忙拽拽手中韁繩,與白馬向路旁讓了讓。

    只轉眼間,勢若奔雷的四匹健馬已到了近前。

    年輕人見當先是一名黑衣刀疤臉的男子,緊隨其後是一個莽漢,一個背負長劍身材修長面色孤傲的道人,最後是一個奇醜無比的女子。四匹健馬與年輕人擦肩而過,潑喇喇地掀起一陣黃土塵埃。因大路兩側無可遮蔽,四馬一過,濺起的塵埃自然落了年輕人一頭一臉。年輕人見四人自顧趕路,毫不理會身後揚起的黃塵潑染了自己,不禁苦笑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拂着塵埃,正欲催馬趕路,卻見帶頭的黑衣刀疤臉男子縱馬疾走了四五十丈後,突然吆喝一聲,調轉馬頭,與其餘三人急急下了大路,一路往空曠山野間奔去。

    年輕人看的奇怪,可天氣如此悶熱,卻哪有心去理會這幫人去向何處。他雙腿一夾,白馬長嘶一聲,極不情願地向前奔去。路雖然難走,但還是要走,路之所以是路,不只是因為它有陽光,空氣,水分、汗滴以及悲喜交錯的眼淚。路在人們眼中,蘊含着生命充滿力量,有財富有希望,因此再難走的路,只要是活着的人就要繼續走下去。

    約莫半個時辰後,年輕人終於遙遙望見了一處酒店,那沾滿浮塵的臉頰,掩飾不住興奮,此時強撐的身心瞬間鬆弛下來,像泄了氣的皮囊,有些把持不住似地搖晃幾下。他抖了抖白馬韁繩,挺了挺有些酸痛的身軀,催促疲憊的白馬往酒店奔去。

    酒店不算太大,可在悶熱天氣下已算福地了。

    快到酒店門前,年輕人舉手搭着涼棚看了看,見店門外的寬闊地上林列着數十根高大的拴馬樁。兩名店二擦着汗,站在距離拴馬樁三十幾丈遠的一根高挑着黃色旗幟半尺粗的旗杆下張望着過客。

    年輕人抬眼看了看旗幟上『客來喜』三個燙金大字,心下暗道:「這處酒店不正是先前一行黑衣人向茶棚老者打聽的所在麼?」

    客來喜,此種天氣得遇此店,又有幾人不喜?

    既已見到落腳處,欣喜之餘,他便放緩馬匹,放任白馬自由自在的向這二層高的客來喜酒店走去。

    客來喜酒店是由古拙穩重的紅木搭建而成。酒店雖無彩畫歡門花木相映,但遠遠看去還是頗有氣勢。未到近前,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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