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的窮凶極惡之徒,怎能不讓人擔心?
他們的擔憂跟關心,秦如歌又怎麼體會不到?朝他們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她柔聲細語的道:「眾位舅舅跟表哥放心,孩子很好,我很好,夫君也很好!」
對於寶寶……
他(她)大約知道爹娘的不容易,一直都乖乖的。
即便那晚的情況那樣危急,也沒有一點表現出異常。
接着,又是為她家男人療傷又是葬禮……
因為他們所圖之事事關重要,稍稍不注意便有可能導致計劃前功盡棄,嚴重了說,可能會牽連他們的至親與他們一同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她不得不在葬禮上演戲。
畢竟,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們夫妻二人鶼鰈情深,琴瑟和鳴,她若不表現得哀傷一些,又怎麼說得過去?
接連幾日,她的孩子超乎她預計的堅強,堅挺的霸佔着她的肚子。
不過她到底還是虧欠了他(她)。
江一帆等人瞧着秦如歌的臉色雖然有些蒼白,精神倒是可以,這才將心放寬了些。
不過,該有的叮囑不可少!
「歌兒,外甥女婿不在,眼下你娘給被你支走了,你可要好生照顧好自己,待到瓜熟蒂落,為他生個健康聰明的孩子。」
現下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外甥女婿跟外甥女要做大事,為了到時候不受親人的掣肘,才把他們一個個都支開。
「舅舅放心,我會的。」
「表妹,你上次來信說讓我們去靈州,便是為了策應表妹婿吧?」江勉問。
秦如歌點點頭,「為了演戲演全套,他身邊明面上的人都留了下來,我讓舅舅跟表哥們過去靈州,便是為了給他出謀劃策,還望舅舅跟眾位表哥成全!」
秦如歌說着就要起來,江一帆連忙起身上前,手搭在她的肩上道:「歌兒你有孕在身,坐着說話便好。」
秦如歌也不和他們客氣,老老實實的坐着。
江一帆這才又坐回位置上道:「歌兒說這種話未免太外道了,比起你為咱們做的,我們即將做的又算得了什麼呢?我們只怕到時候幫不上什麼忙,反而給外甥女婿添了亂……」
「幾位舅舅跟表哥的才學深得外公親傳,又何必妄自菲薄?」秦如歌誠懇的道。
江一帆哂然一笑道:「俗語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我們也就不多推搪。自你上次送信過來後,我們便已經做好了隨時出發的準備。」
他們早已抱了捐軀的決心,哪怕此去凶多吉少,也在所不辭!
幾人又商議了一些細節,秦如歌便告辭離去。
江一帆等人將她送到大路上,直至馬車看不見影子,才往回走。
「所幸咱們當時沒有住在城裏,即便走了也不會有什麼人注意到。」江雲感嘆道。
江勉淡淡瞄了他一眼,輕飄飄的問道:「五弟以為咱們當初為何沒有住在城裏?」
江雲一怔,「難道不是因為某人的做法讓咱們心寒了,爹跟大哥你才拒絕了那人的安排?莫非……」
「那只是一方面罷了。」江風朝身後空蕩蕩的路望了一眼,回首道:「母親他們一開始便被表妹安置在這裏,想來她早就想好會走到這一步了!」
江雲心中唏噓,這個表妹,今年也不過才十七歲,便有這樣的謀慮,着實讓人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