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東南西北,不知如何到了這邊。幸得大夫相救,古雁感激不盡,來日當銜草結環報答大夫。」
陳清溪聞言深深看了獨孤華一眼。獨孤華從干歧突圍時便換上了普通百姓的服裝,但款式看得出是涼國服裝,而且她姿容美麗,氣質高華,雙手並無老繭,不像山里村姑。
但他沒有多問,頷首道:「救死扶傷乃我醫者天職,古姑娘無需介懷。古姑娘遭遇着實可憐。只是如今姑娘傷重,還需節哀,保重身體,多多休息,待痊癒之後再做打算。」
獨孤華(現在應該稱之為古雁)聽得陳清溪並未起疑,鬆了一口氣,然後猶豫了一下,尷尬地欲言又止:「前次……對不住……」
言畢蒼白的臉上飛起一片紅暈。
涼國民風開放,並無其他三國那麼嚴格的禮法,女子也多豪爽。但當時的情景,涼國再少禮法約束,獨孤華再大方,對一個少女來說,也是很羞恥的事情。若是換成東昊的節烈女子,怕是受不住上吊都有可能。獨孤華磊落大方,雖然羞不能抑,卻也恩怨分明。
聞言陳清溪也尷尬不已,趕緊轉移話題:「無妨,無妨。姑娘現在雖然醒了,但是傷勢仍重,且先躺下休息一會,過會我給你拿藥喝。」
古雁聽到躺下休息四個字,又臉一紅,困窘起來,看看木屋,看看陳清溪。
見古雁的表情,陳清溪也有點窘,指指放在一旁的鋪蓋說:「你睡床上,我睡地下。姑娘放心,清溪對姑娘絕無非分之想。這裏只有這麼一間屋子,情勢所迫,還望姑娘擔待些。待姑娘痊癒後,清溪絕不會跟任何人說起此事,破壞姑娘的清譽。」
古雁紅臉微微點頭,算是認可。古雁雖為女子,但相當務實,無可奈何之事,她便不再多想。
這夜古雁入睡前,睜大眼睛盯着屋頂,感懷着亡國的淒涼,思念着亡故的家人,擔心着被四處追殺的國人,滿心痛苦。
古雁,孤雁,如今,自己真如一隻孤雁,不知該去往何方……